“你说什么?你可听清楚了?”我还没急,喜玫倒先急了。
“一大早阿娅公主便派了侍女过来,属下当时正好在殿下的营帐中,所以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侍从见喜玫咄咄逼问,又继续说道。
“殿下可答应了?”喜玫还不死心。
侍从咧嘴一笑,“属下得了令就出门来给娘娘送信了,后面的话属下也没听到!”
喜玫还想说什么,我一边摆手止住了她,一边召了侍女来带他下去歇息。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那个阿娅公主分明就是想趁着您不在,故意勾引殿下!”喜玫关上房门,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我苦笑一声,“喜玫,她现在是殿下的侧妃,谈不上勾引!”
“可她自己明明也知道是假的,又如此向殿下献殷勤,恐怕早已存了弄假成真的心思。”
喜玫的话我不是没想过,我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阿娅公主那点儿小心思?
早在西北的时候阿娅公主就毫不掩饰对魏璧的钟情,前些日子在军营,她望着魏璧的小眼神儿,简直是萌动。
魏璧说事成之后,自会让阿娅公主自由离去,我只恨自己当时忘了问问他,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是阿娅公主主动要求的?
如果是后者也就罢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魏璧恐怕得去好好治一治眼睛了。一个大美女整天对着他暗送秋波,他眼神儿得多不好才会如此的视而不见?
隐隐觉得,阿娅公主不仅不想走,还想名正言顺地留下来,一想到上一次的中毒事件,我心里就更不自在了。
“小姐,小姐!”喜玫见我呆呆地不说话,大概以为我气糊涂了,”要不奴婢现在就让吕义去安排马车,咱们连夜赶过去?”
赶过去干嘛?捉奸?
人家光明正大地履行侧妃的义务陪着殿下欢度佳节,我捉的着吗?
听着侍从没头没尾地说了几句话,我就急巴巴地闯到军营彰显正室的地位,不妥不妥,必须冷静应对。
我稳了稳心神,摇了摇头,“喜玫,殿下的侍从刚才也说了,阿娅公主只是派人去请殿下,可是殿下到底去不去,咱们也不知道呀!说不定殿下不去呢?”
“可是小姐……”
喜玫还想说什么,我索性直接拿起一个粽子堵住了她的嘴,“没有可是,吃饭睡觉,该干嘛干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话虽如此,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抓心挠肝地纠结了一番,还是过不了这道坎。
并不仅仅是担心阿娅公主耍手段,更是担心魏璧,担心他因为忙与军务而顾不上照顾自己,担心他因为京城久攻不下而忧劳成疾,说来说去,唯有亲自去见他一面,才能安心。
管他呢,索性豁出去了!厚着脸皮去军营走一趟,好歹我也是殿下的正妃、叶将军的外甥女,谁还敢拦着我不成?
主意打定,我也不耽搁,可是想了想毕竟不是什么太光
彩的事情,便让喜玫悄悄地去吩咐吕义备车,让他轻装上路,不要张扬。
吕义安排妥当之后,我叫上喜玫,一大早便出了门,吕义有了前一次的教训,索性亲自给我和喜玫当起了车夫。
结果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见我心急,故意跟我开起了玩笑,一行人行至半路,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天路滑,吕义顾忌我和喜玫,也不敢贸然行路,只得暂时将马车停在了树下避雨。
结果一避就是几个时辰,雨过天晴之后,天边已隐隐泛起一抹落日的余晖。
“娘娘,天色已晚,如果继续赶路的话,恐怕半夜时分才能赶到军营。不如现在回头,咱们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旧都。”吕义小心翼翼地劝说着。
我略一沉吟,顺手把喜玫也召了过来,问道:“你们俩累不累,饿不饿?”
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齐齐摇头。
我说既然你们不累也不饿,咱们就别半途而废了,打起精神继续上路,就算半夜到了也无妨。
两人一听,自然不好分反对,便也都点头应是。
只是接下来的路可真是不好走,古时候的路不像现代,没有柏油路面没有混泥土,连小石子都没有。
纯粹的黄土大路,一下雨到处都是黄泥汤,吕义虽然竭尽全力,我和喜玫在车里还是颠了个七荤八素。
中途又遇到不少积水的坑洼路面,吕义实在过不去,又要指挥马,我和喜玫又不得不下来帮着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