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拉着窗帘,只留了一盏夜灯,昏暗的环境,让人卸下所有防备。
温鲤迷迷糊糊的,看一眼时间,居然已经是凌晨,天都快亮了,她打了个呵欠,眼底泛起细小的水光。
陈鹤征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提醒:“先别睡,头发要吹干。”
温鲤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黏黏糊糊地说:“好累。”
闻言,陈鹤征低头,指腹摩挲着温鲤脸颊上的皮肤,从眼尾到唇角,来回游移。
他心疼她,于是说:“下次轻一点,不让你累。”
下次。
无须什么旖旎的形容,单是这两个字,就足够让人脸红心跳。
温鲤觉得脸颊在发烧,连瞌睡都醒了,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尤其热,心口处一阵麻酥酥的。
她坐在床边,伸手去拽陈鹤征的衣摆,在他回头看她时,声音小小地说:“不止是累,还有舒服。很舒服。”
温鲤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多不知羞的话,话音落地的瞬间,她便转过身,要往床上躲,或者用被子蒙住脑袋。
可她身上裹的是浴巾,行动太不方便,直接被陈鹤征抓住,拦腰抱起。
他将大浴巾和里面的人一并抱在怀里,抱起来,让温鲤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整个人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刚才说什么?”陈鹤征笑着,呼吸很轻,嗓音却沉,慢腾腾地逗她,“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隔得近,陈鹤征身上的味道占据温鲤的呼吸,薄荷叶一般的清冽,又干净,又诱人。
温鲤脸颊红红的,昏暗的光线似乎给了她某种勇气,她凑过去,贴近他,心跳叠着心跳,在他耳边说:“阿征,你让我好舒服。”
我很喜欢。
满室静谧,唯有她轻缓的声音清晰入耳。
陈鹤征怕温鲤掉下来,两只手都圈在她腰上。不方便动手,就只能去吻她,用自己的唇去揉她的唇,一直揉到本就殷红的唇色愈发鲜润,才将她放开。
“胆子越来越大,什么话都敢说。”
陈鹤征吞咽一记,喉结滚动。这种动作,在此刻看来,又是放在他身上,透出一种莫名的欲,格外撩人。
“再招我,今天就不要睡了。”
这句恐吓,还是有作用的,温鲤怕了。
他闹起来那么凶,她实在受不住,于是,乖乖坐下来,拿吹风机吹头发。
陈鹤征这里找不出女孩子能用的东西,连根扎头发的小皮筋都没有,更别提衣服。他在衣帽间里挑挑选选,找到一件宽松款的潮牌t恤。
温鲤瘦瘦小小的一个,穿他的衣服,衣摆能盖到腿上,当睡裙非常合适。
卧室里,温鲤的头发已经半干,用吹风机慢慢吹着。她头发长,养护得很好,又顺又柔,洗发水的味道被暖风一吹,散了满室的香。
陈鹤征拿着衣服回来时,温鲤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她侧着身,膝盖倾斜,露出一双雪白的小腿。长发拢在一侧,下巴略尖,肩线清晰而柔韧,那么安静,又那么美好。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陈鹤征的脚步,温鲤没注意到他已经走进来,因此,她不会知道,那个瞬间,她安静的样子有多让陈鹤征心动
她只是坐在那里,做着最寻常的事,就已经让他乱了心跳。
感情真是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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