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管家没有说话,目光直视她。
“到底是南管家自己的意思?还是尚伯母的意思呢?”她的言辞此时显得有些冷。“南管家不会忘记,不久前徐小影被韩杉杉软禁的事情吧?”
“我不明白汪小姐的意思。”
她是一个非常沉得住气的女人,脸上的神色,依旧不改当初。
“那么你明白,徐小影被软禁在小巷子的地下谷仓,你的手下在其中,故意作梗防止城少找到徐小影的事情吧?”
她不在犹豫,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
“那又如何?”她直接汪静怡的目光,轻微的闪动了一下,不过只是那么一秒钟,快速的让人无法清晰的发现。
如果她连这么一点伪装,都没办法做到的话,她就没资格,在尚秀琴的身边效劳那么多年了。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城少吗?”她带着冷笑,因为她发现了南管家脸上的不适。“我想城少如果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对待,他心爱的女人,他会如何呢?”
她与尚秀琴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尚秀琴的软肋,她还是清楚的。
她在乎自己的儿子,却偏偏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儿子的事情。
很多事情,不是尚伟城不知道,而是他不想跟自己的母亲挑明。可如果一旦触及到了他的雷区,他肯定不会原谅她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南管家沉住自己的气息,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不是在威胁,只是在提醒。”她还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南管家应该很清楚。我现在只想单独跟尚伯母谈谈。”
“夫人决定下来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更何况,那是少爷一手的安排。汪小姐想要嫁入尚家,且不说是妄想,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她的话无疑是在讽刺她,说她的身份,配不上尚家。
“只要尚伯母反对,城少他能和徐小影那种女人结婚吗?相信你也知道,徐小影她就是唐语宣的事。三年前你们反对唐语宣和城少在一起,难道三年后,徐小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你们反而愿意,让她嫁入尚家了?”
她很生气,但又不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毫无理智的像一个泼妇似的发火,只能跟南管家说道理。
南管家在心中,暗自嘲讽她,居然连这些话都说得出来。
“这是尚家的事,我管不着,而你!同样也没有资格管。”她完全没有因为汪静怡的话,有任何的所动。
“看来,你们决意,要让城少和徐小影结婚了?”她的心一横,她们对她不仁,就休怪她对她们不义。
南管家没有回答,不过那眸子里面的目光,却向她示意着‘肯定’。
“既然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城少知道这件事,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觉得你对于我们的威胁,有用吗?”她见汪静怡准备离开,冷冷的开口。“三年前,你对唐语宣做了什么事,要不要我也告诉少爷呢?”
“我做什么了?”她转身,眼神游离的盯着她。
“唐语宣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消失的?需要我一点一点,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吗?”她向汪静怡的身边靠近,原本淡然的眸子,顿时泛起了犀利的寒光,逼迫得汪静怡腿下的脚,下意识的后退。“三年里,你难道就没有一天夜晚,做过噩梦?”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汪静怡被她逼迫得连连后退,直到身体撞到大门上,她才停止下来。
她刚刚口中的笃定,言辞中的威胁,顷刻间被南管家的话给打败,消失得无影无踪。
“汪静怡呀汪静怡!你真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吗?就你那点小本事,能只手遮天?让我家少爷,以及唐振纲那只老狐狸,都没办法查出个一二?”
南管家那张变得扭曲的脸,在汪静怡的眸子中,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将她整个眼球都给撑破了。
她好恐怖,像魔鬼,像鬼精,一言一字都戳中了她的心脏。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透明的人,被南管家看穿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骨架。
她像一阵幽灵的青烟,无形的钻进她的神经,挖掘了她隐瞒的所有事情。
脚上的高跟鞋,再一次后退一步,用力的抵触在墙壁上,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