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不理会周围各异的眼神,也未去注意沈浪等人见我如此整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微笑地看着徐若愚,只为我的一句话,他竟然就真地一直追寻金不换——如今,他虽还活着,一身武功却已尽费,唉,我实在对不起他!
“好——好玩——”徐若愚痴痴地看着我,眼中也不知是惊是喜,“朱姑娘,你是为我——”
“好玩我们就再来一次。”我下意识地想逃避他接下来的话,忙截断他的话,微微一抬手,金不换的身子突然又被迅速地提了上去,然后,再度扔下来,惨叫声再次不绝于耳。
看着这一副惊心动魄的一幕,台下众人地早已面色如土,半躲避半闪烁地看向我的眼神中,流露的不知是敬还是惧,尤其是方才意欲杀我以换生机地那些人,更是连气都不敢喘一句,我知道他们心里在害怕些什么。哈,他们以为我会跟他们这些人计较么,刚才这出戏,想必已让他们明白我可不是随便可以碰,可以让他们利用或者换取什么机会的人了。这样就够了,接下来,该让别人来善后了!
至于我嘛——我掩起袖子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唔——早上没睡饱就是没精神,现在该回去好好补个眠了。一想到睡觉,顿时感觉睡意真的开始上涌,想到等会还要走回客栈,我突然觉得惰性也跟着泛起,我半眯着眼看向满面笑容的高小虫,笑道:“你能不能给我做个竹架子?”
“好。”高小虫也不问我要做什么竹架子,笑嘻嘻地下台去了。
“七妹!你是怎么发现山谷周围有炸药的?还有,不是说那个酒使和金不换勾结吗?那他此刻又到哪里去了?”金不换还没带到下悬崖,五哥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周围的人顿时全竖起了耳朵。
“捂,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啊?”我嘴上敷衍着,心里却道,迷烟这一出,我居然没有事先瞧出来,这已经失算了,要是连敌人可能会利用这么好的环境,在山谷周围埋炸药以图将武林中人一网打尽这么好焘的阴谋我都看不出来,那前世那么多的小说和电视就白看了。自古以来,武林大会上要是有什么重大地集体变故。总是离不开下毒或者用炸药,食物和酒我早派人暗中检查过了,剩下地山谷四周肯定也要检查咯,这一检查,不就检查出来了?
不过那个酒使,我确实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哎,好困啊,实在懒得再动脑筋了。
香甜的睡意又袭了上来,我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招过鹦歌和墨兰后身子一软,象没骨头的靠在她们身上,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闭上眼睛,咕哝道:“五哥,我现在只想睡觉,等我睡醒了再来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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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一觉睡的真是好甜好香啊!
连一个梦都没有,单单纯纯的只是深夜的舒适的睡眠——我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自从离家进入江湖,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放松了呢?真舍不得睁开眼睛啊。我习惯性地嘤吟了一声,想舒展一下身体再叫人进来,咦,梦魇了么?怎么动不了?
我一惊,忙睁开眼睛,入目地是一块压的极低、斑驳的简陋木版,眼波再转,马上发现这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狭小马车。心中顿时咯哒了一下,倒,出事了!
可我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骇地挣扎着,却发现除了脖子还勉强可以转动外,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还没来得及在思考,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充满同情语味的语声:“您老慢走,路上小心点!唉!摊上这么一个又瘫又哑的侄女,您这辈子活的野够辛苦了!”
“唉,谁让她是妇人的亲侄女呢!掌柜地,您真是好心人啊,老天也一定会保佑你发大财的!”一个感恩戴德的妇人声音哽咽地道。
方才那声音又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接着便有脚步声一直向我这边走过来,然后,马车微微摇晃了一下,她上来了。再然后,布帘被撩起,一颗花白的头探了进来,却是一位青衣妇人,看到我睁着眼,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好孩子,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听着这温柔无比的声音,看到这貌似慈祥地面孔,还有这身青衣,我的头立时轰然一声,刚才所有的不幸猜测都变成了现实,然后结结实实地傻住了。
“好孩子,你还是在睡一会吧!路还长着呢?”青衣妇人柔声道,顺手将一个油包放到我地头边,油包里传出淡淡的香气,那是热馒头的香气,想必是方才那个声音送的。
“你是谁?”我长了张嘴,意料之中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顿时更沉了下去。
“真是个乖孩子!”青衣妇人忽然伸出手来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脸上笑容更柔,近乎呓语一般地低声道。说完就收回头去,放下布帘,轻喝了一声“驾”,马车顿时就摇摇晃晃起来。
我依然张着嘴,大脑里一片混沌加糨糊,马车得得地往前走,将我的身体也摇来晃去,我拼命地回忆思考,过了好一会才仿佛重新凝聚起一点理智的意识。
她的装扮和原著里描写的完全吻合,这样的身份,这样地语气,我就是再迟钝,也已经明白她是谁了。
老天!我竟然如同原著里一样,落入了乔装打扮的色使手中了,而且还被她弄得又瘫又哑,一如前世的朱七七,只不过驴子换成了马车。
可是,我怎么会落在她的手中?我明明记得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鹦歌和墨兰身上睡着了,而且,我睡着前似乎还听到五哥笑骂了我一声“小懒猪”,当时五哥、沈浪、熊猫儿、王怜花他们都在啊!
睡着了?我一个激灵,为什么那一会儿我会那么想要睡觉?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才熬了个通宵,第二天就困成那样啊?更何况是我?若说那睡意也来得太奇怪了,中间出了什么错了?我勉强地回忆了一下那天早上的情景,戴回想到金不换作势要点炸药的时候,王怜花曾突然抓住我往后飞退回园台,灵光顿时一闪,是了,王怜花,必定是他做的手脚,给我暗中下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
可是,又不对啊,王怜花和快乐王不是势不两立吗?色使是快乐王的手下,就算真是王怜花不着痕迹的迷倒了我,我也应该在他手中才是,如何又会到了这人妖的手中?
这——这其中的原委实在太古怪了,我不由地更糊涂了。
还没等我想出个头绪来,腹部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雷鸣声,然后胃部紧跟着轻微地抽搐了起来,一种陌生的感觉猛地闯入神经海里,再加上头边油包里不住传来的诱人香气,此刻我就是再迷糊,也明白这种感觉叫饥饿。
想不到我在这个世界锦衣玉食十五年,到今天才真正尝到饥饿的味道,看来,我这一睡,时间可不短了,只是,以我现在的情景,就是再饿,我也无法开口表示——我苦笑了一下,目光不甘心地在仅有的视野里打转。
现在我在什么地方?昏睡了多久?五哥和沈浪他们发现我的失踪了吗?他们能不能找到线索来救我?如果说事情真的与王怜花有关,那么我的行踪,他一定知道?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啊,胃在强烈的抗议,心头却依然充斥着满满的疑惑。
“吁——”只听一声轻喝声,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一只手掀起了布帘,那青衣妇人钻了进来。
不同与方才假装的温柔,此刻她的眼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淫猥,淫猥地仿佛凡是只要她眼光扫过的地方,衣物都会寸寸融化,肌肤将毫无遮掩——这样的目光,我实在是平生未见,虽然明知她其实还是个女的,可我的心竟也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孩子,你饿了么?”青衣妇人咯咯地笑着坐了下来,将我的头扶到她的腿上,斜躺了起来,然后伸手去过那个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