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灵不知道姜雪在哪,她到这的时候姜雪就不在了。
“我问过了,民警说吕辕当时醉醺醺的,证词没有法律效力,姜雪单方面的指控也缺少第三人的佐证,所以需要姜雪随传随到,等有了新的证人再说。她要是真的想害伟民,应该不会走远的。”谢钟灵并不是害怕,她是委屈,她这么要强的一个人,这辈子就没这么抬不起头过。
刚刚她好说歹说,想磨着警察让她去拘留室问问胡伟民有没有别的证人,她好去帮忙找人过来澄清,毕竟他没有拐卖姜雪的动机,可是,也许是她太着急了,口吻有点咄咄逼人,导致这里的副所长凶了她一顿,还当着一整个接待大厅的人把她给训斥了一通,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强撑到外面才哭了起来。
所以见到妹妹过来她就彻底绷不住了。
霍恬恬帮她把眼泪擦干,轻轻地抱了抱她:“姐,往好处想,起码吕辕是个酒鬼,证词做不得数,伟民哥还是有希望的。有了这次教训,想必他以后也不敢随随便便跟人动手了。不过我还是得问问你,万一这事有别的目击证人,万一姜雪真的能找到人坐实了伟民哥拐卖,你还愿意跟伟民哥处对象吗?”
“我不知道,我早知他当过街溜子,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浑。要是他以后做事还是这么顾头不顾尾的,我大概是不会再跟他好了。不过这次的事我想尽量把他捞出来,不管怎么说,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不能袖手旁观。”谢钟灵考虑过这当中的利害得失,她是真的不喜欢胡伟民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做法,很没脑子。
哪怕他是为了给她出气,也不能这么糊涂啊。
他还当自己是街溜子呢?真以为天底下没有王法吗?
想想都气人。
霍恬恬明白姐姐的态度了,今后不论,先让胡伟民清清白白地出来再说。
她琢磨了一下,想让妈妈陪着姐姐,自己进去试试,可霍齐家不答应,她总觉得女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所以她让张娟陪着这姐妹俩,她这个当妈的去会会那几个警察。
可她到底是个文化人,太不顾体面的事情也做不出来,那副所长又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她讲道理,导致她很快就被凶出来了。
除非她摆出架子,说自己是谢振华的妻子,可是这算什么?
这不是在讲道理,这是在拿权势压人,到最后说不定反而得不偿失。
她很无奈,出来后黑着脸,一句话也不想说。
那胡浩站在对面马路上刚抽完一根烟,见状穿过马路过来挖苦道:“怎么,精神病那招不管用了?”
霍齐家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得意什么,真拿自己这个副师长当什么王牌吗,这里可是外乡,人家未必卖他这个面子。
结果还真没用,那副所长一向看不惯用权势压人的做派,原本还能好好跟胡浩说话的,一听胡浩摆起了副师长的架子,立马翻脸,说自己没空,还有别的公务要忙,不招待了。
胡浩也气得跑出来蹲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他就不信了,他想不到法子捞他儿子出来。
霍恬恬见状,还是决定亲自试一试。
她不像妈妈有学识做底气,意气风发,也不像姐姐有社会经验做依仗,天不怕地不怕,她什么也没有。
她长得没有攻击力,看起来很好欺负。
那种凶神恶煞的警察,在职业道德的约束下,往往拿她这样的最没有办法。
于是她来到大厅门口,本色出演。
她扒着大厅的门框子,半截身子藏在外墙后面,半截身子探进门框里面。
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警察们。
有个好心的女警早就发现她了,也知道她跟刚刚那几个人都是一起的,这会过来肯定又是为了胡伟民那个案子。
不由得叹了口气,劝道:“小妹妹,你别哭啊,我们副所长就是这个臭脾气,只有我们所长压得住他,可是所长今天有事不在,要不你等明天再来?”
霍恬恬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落下来,吧嗒吧嗒砸在地砖上,惹得那女警格外心疼,还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想想外面日头这么火辣,怪不落忍的,干脆拉着她的手,把她领到里面去说话:“你哭也没用啊,现在找不到第三个人证明胡伟民的清白,只能先关着他。”
“姐姐你真漂亮。”霍恬恬猝不及防,说了句女警意想不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