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溪睡得有些迷糊,找不着东西南北,闭着眼,抬手胡乱地上下摸索起来。
柔软的掌心,从盛世的肩头摸索向下,划过平坦厚实的胸膛,紧接着不紧不慢地向下滑行。
盛世被她不经意的动作撩得喉头发紧,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快速截住那只即将闯祸的小手。
处于迷糊期的顾南溪有些嘟囔,浑身松散地直了直身,耷拉着肩膀,双眼微睁地看了看四周。
这一眼,顿时吓碎了她的三魂六魄,瞬间睡意全无。
只见她盖着盛世的外套,整个人还挂在他身上,更让她当场石化的是,那只被擒获的手,正蓄势待发地袭向盛世的小腹。
顾南溪的脸如调色盘一般,由原本的自然红润,逐渐变成血红,最后变成酱紫色。
郁闷与窘迫相互交替,顾南溪羞愧难当,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在盛世看来,顾南溪的模样,简直是可爱至极。
见她实在尴尬得无法自处,心底使坏想要再逗一逗她。
盛世的眼底闪过一丝邪魅,嘴角微微上挑,“顾南溪,虽然我是真的秀色可餐,你这样饿虎扑食的行为,也显得太不矜持了点。”
羞愧难当的顾南溪窘迫万分,被盛世这顿嬉闹,顿时心生恶气,抬起头,磨牙嚯嚯看着面前的盛世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你现在脱光了躺床上,我也绝不稀罕!”
盛世挑了挑眉,握住顾南溪的手又紧了紧,慢慢地俯下身,近距离与她对视,笑着说道:“顾南溪,肩膀你靠了,胸你袭了,现在来撇清关系,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他也会用这个词!?
自己可是被他欺了一遍又一遍!
顾南溪顿觉胸腔气闷,双眼直直地瞪着他。
没想到盛世居然不将她的怒气当回事,反倒是逐渐的逼近自己,逐渐靠拢的距离让顾南溪有些慌乱,吓得她心肝直颤,巴不得立刻摆脱他的束缚。
盛世早已洞穿她的意图,硬是运用巧劲与之纠缠不休。
顾南溪见无法摆脱,被逼得有些着急,甩着手,恼怒地对着他吼:“你到底想要怎样?”
生气的顾南溪,面色涌上一丝红色,斜挂在脸颊。
那双明亮的眼睛,由于方才的午睡醒来的迷茫爬上一丝生气,莹亮润泽,真是可爱至极。
盛世真是爱惨了她撩着小白牙的模样,得寸进尺的用手戳了戳那张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笑着说道:“这样就生
气了!?如果我非逼得你负责到底,你会不会是气晕过去!?”
盛世成功地踩住了顾南溪的尾巴,正自得其乐时,却被她一脚踢住腿心,“美的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未料想她会出这招,疼痛让他大意放手,顾南溪便成功摆脱束缚,迅速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了下去。
盛世并没有出逮人,反倒是坐在车厢里,静静的看着顾南溪遁逃的背影。
此时的天空,光线有些苍白,毫无活力。
“月光半岛”的山脚,经过几日前的火灾事故,如今处处萧条无比。
顾南溪穿着颜色有些暗沉的冬裙,裹着同样颜色暗沉的厚外套,她的脚上踩着双平底鞋。
毫无形象负担,顾南溪异常随意,动作灵活地爬山对面矮小的山丘,放远视线眺望远方。
她的长发,柔软直顺地披散下来,随着清风轻柔摆动。
同样的姿态与五年前交叠,却又突兀得让人不可置信。
以前,盛世只要一闭眼,脑袋里都会清楚的闪过关于顾南溪年少时的一颦一笑。
他能很清楚地记得,她及腰的头发是漂染的咖啡色,蜷曲着妩媚的波浪卷永远活力四射。
那时的她,会花很多时间去捯饬精致的妆容,细微到每根睫毛,每个指甲,容不得半丝瑕疵。
她每天变换着穿颜色各异的长裙,永远有匹配适宜的高跟鞋与手包。
那时候,她格外爱笑,爱撒娇,爱幻想,爱做梦。
最主要的,是那时候的她足够爱盛世。
然而五年后,她看自己的视线变得冷漠,针锋相对的言语,钝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