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纺织行转瞬之间改采神奇的契约制,立即在庆城掀起了滔天骇浪。服饰按尺码定制,高级品牌订制,一连串的奇策使得这家濒于崩溃的公司在绝境中焕发生机,更是获利丰厚,金银满仓。
恰逢陈同江的父亲不幸陨落后不久,陈家的商业帝国便开始蓬勃发展。庆城的每一个商人几乎一致认定,陈同江是个拥有奇幻天赋的年轻贸易巨擘。
起初,投资者们还有所顾虑,但当他们试探性地投入几份契约,次日发现交易简便、资金回笼迅速之后,顾虑便烟消云散。短时间内,陈氏纺织行的契约被商界争先恐后地追捧,随后,民间的财富拥有者也开始竞相购买。
甚至邻省之人,专程搭乘魔法列车来到庆城,只为购买陈同江的契约份额。
十万份公开的契约,在短短数日内便售出了五万余份。为防止公司被恶意并购,李楚生设下了一条精巧的法则:每人持有契约不得超过总量的百分之三,而他自己则持有公司百分之三点一的契约。
那额外的零点一,决定了掌控权的永恒归属。一股股源源不绝的契约资金涌入李楚生的钱囊,由最初的五百万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按照当前购买契约的速度,预计一个月之内,所有契约都将易手。再加上李楚生初始的三百万本金,现今可供调动的资金已接近一千二百万。
然而,除了李楚生,无人能欢欣鼓舞。卖出的每一份契约,都是别人的财富,自己仅是代为守护。而且,卖出的契约越多,每日的销售收益就越少,仿佛在无偿为他人效力。
因此这几日,陈同江在忙碌工作的同时,脸上总挂着苦涩的表情。
连续数日,无论东方怜人还是陈同江如何追问,李楚生都守口如瓶,不透露一丝卖出契约的原因。不只是东方怜人和陈同江,就连冯家的高层也猜不透李楚生的真实意图。
冯楚香召集冯家的高层精英,开始探讨陈氏纺织行出售契约的秘密。冯家的老前辈们各抒己见。
“我认为,陈同江抛售契约是要携款潜逃。他切断了原料来源,就算赚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他的未来一片黯淡。”
“我不这样想。陈同江已筹集六百万,而且每天还在以数十万的速度增长,这样的集资规模已经引起警方关注。”
“要是他试图逃跑,肯定很快就会被捕。”
“在我看来,或许陈同江自知无法与我们抗衡,打算在宣布破产前,做一些慷慨之举,以示慈悲。”
"将金币白白赠予他人,恐怕心智已被奇异力量所扰动。"
"家族的贸易帝国在神秘的诅咒下崩溃,父亲遭受重压跃下高塔,心智失常也无足为奇。"
他们看似议论,实则是在嘲讽陈同江的疯狂行径。
冯楚香,作为临时董事会领袖,慵懒地架起双腿,端坐于主座,但她的眼中透露出紧张的光芒。
陈同江近期的举动,已在她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时装部门的负责人试图反攻,却未能从陈同江手中夺回市场,反而使自身陷入严重的财务困境。
此刻,陈同江推出令人费解的股权制度,让冯楚香的心更加慌乱。
冯鹤翔只有彻底摧毁陈氏织物公司,才会率众前往珍珠州,全力以赴对抗李楚生。
若冯楚香能使这个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她在冯家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无法接受陈同江崛起且不齿其手段的冯楚香,听闻众人对陈的贬低,心中反而感到一丝安宁。
半小时的商议后,一位身穿中山装、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发言。
"低估对手,无异于为自己挖掘墓穴。"
"舍弃利润,集资近千万金币,陈同江显然正策划一场颠覆性的变革。"
"虽不清楚他的确切意图,但我推测与金钱之战息息相关。"
"我建议立即联络冯鹤翔董事长,令他火速返回庆城,并迅速聚敛资金,准备与陈同江展开金钱对决。"
"至于对抗李楚生之事,最好推迟数月。"
这位老者名为冯六子,是冯鹤翔的远房叔公,也是他四十余年的贴身秘书。
冯家的重大决策,多由冯鹤翔与冯六子共同擘画。
此番冯鹤翔奔赴珍珠州,拉开战线挑战李楚生,特意留下冯六子以防冯楚香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