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日后就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吗?”论道问。
谈纤纤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父亲拿我家人做要挟,逼我不得不点头……论兄,这一点我很抱歉,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
“我了解父亲那个人,这是他的作风:说一不二,不容违逆……”
“所以——”谈纤纤涎着脸凑到论道跟前:“论道兄,我们还能破镜重圆吗?”
“破镜重圆是形容夫妻的,不能用在我们身上,亏你还案首呢……”
论道撇了撇嘴:“别以为装傻充愣本少爷就能原谅你,还得看你表现呢!——”
“得嘞您就擎好吧!”
谈纤纤一蹦三尺高,看见论道又恢复了往日傲娇的模样,心底也恍如卸下了一块大石:
“论道兄就看我表现好了!我若是存有半点觊觎的心思,便叫我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说完,生怕论道反悔似的,珍之慎之地捧着那把扇子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论道看向谈纤纤的身影,一时之间竟哑然失笑。
“五弟,你还真相信他啊?”也不知守在暗处,盯着谈纤纤盯了多久的论迹,脸色仍旧发白地走上前来,跟论道说着话。
“四哥,你好点了吗?”论道关切地问着。
“托他的福,差点就吓死了呢!——”论迹这话,近乎是磨着牙说出来的。
论道搔了搔后脑勺,没理解这句话。
“五弟,我那日撞鬼的事儿,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论道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
因为那事,已经越传越邪乎了啊!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杜撰的——
而且他那时候回到事发地去看过,哪里有半分痕迹嘛!倒是地上,他们因为受惊而驴踩马踏地留下不少足印……
“四哥,会不会是有人搞恶作剧,你们看错了啊!”
“胡吣!”论迹气得眼睛通红:“我一个人看错,难道其他所有人都会看错吗?
我直觉觉得,就是那谈经搞的鬼,他未免也太淡定了!只可恨事后发现不了半点痕迹……”
论道觉得,他还是选择闭嘴的好。
论迹又叭叭地说了半天后,一把攥住论道的肩膀让他直视着自己:
“五弟,兄长始终觉得这个谈经心思不纯,所图甚大;
你年纪还小不谙世事,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儿啊!——”
“哎呀四哥”论道将攥得他生疼的手一把拂下:
“谈经跟我解释过了,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意思,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是吗?”论迹冷冷地打断了他:“难道他谈经,要将他全家接来杭州城过好日子也是逼不得已的吗?”
论道的瞳孔骤缩:这是什么意思?——
论迹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忍,但还是选择告诉论道实情:
“伯父已经让我去办了,要将谈经的家人接来杭州城,住在城南的那个最好的庄子上,命管事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