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无解在惊醒那一刻,我一身冷汗,被子都湿透了。我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虫卵在得不到血食的情况下,会不会以程强的身躯为血食?我向来对自己的梦境深信不疑。梦中已经有了这么明显的提示,绝不会有错。我立即向程强的房间跑去。“秦大哥,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程雪正在照顾弟弟,见到我,面带疑惑。我并未回答,仔细观察程强。程强双目血红,脸色苍白而狰狞,嘴角有点犯青。种种征兆表明,我梦境中看到的,似乎要变成现实。“程雪,不能再限制他的血食了,立即给他找几只活鸡来,否则,程强必死无疑!”
我凝重地对程雪说道。“这……这是为什么?”
程雪脸色骤变,凝视着我追问说。“很简单,程强身体里的虫卵得不到血食,恐怕会以宿体为血食!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程里七窍出血,肚子也鼓涨涨的,与秀秀爸爸在停尸房时一模一样!”
我急忙对程雪解释说。程雪吓得骄躯抖成了一团,慌里慌张地立马安排保安去买活鸡。不到一个小时,活鸡就买了回来。程强也被放开了。此时的程强如饿狼一般撕咬着活鸡。这血腥的一幕,我并没感觉到恶心,反倒产生了一种悲哀感。他还是一个孩子。给他血食,就是在培育他体内的虫卵,他活不过一个月。不给他血食,虫卵就会啃食他的身体器官。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僵局。“呜……呜……”程雪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娇躯缩成了一团,无助地哭了起来。这几乎是必死的局面。除非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良心发现,将程强体内的虫卵弄出来。不然神仙来了也没救。“秦先生,这里有一封您的信!”
程家的保安突然间走了进来,递给了我一封信。我赶忙将信打开。“秦风,我说过,我想杀的人,你阻止不了。任何一个和你有关的人,都要死。不过,我喜欢看你绝望的样子。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想要救这个男孩,就去杀掉医院里的女孩!我只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
信上的内容让我骤然失神。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选择。救了一个孩子,就等于杀死了另一条年轻的生命。这个可恶的凶手,太邪恶了。“秦大哥,你怎么了?”
程雪发现了我的异常,询问说。我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无法自拔。程雪突然夺过我手中的信,看了一遍。“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不能为了救一条生命,去伤害另外一条生命,只能对她道歉。“那个女孩是一定要死的,她见过凶手!”
程雪拿信的手在微微颤抖,许久之后,才对我说道。我呆住了。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秀秀一定要死。她想让我按照凶手的意思,去杀秀秀,换她弟弟的命。这怎么可能?“程雪,你冷静一下,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杀了秀秀,你觉得他会兑现承诺吗?再者,你弟弟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知道程雪因为弟弟的缘故,已经失去了方寸,就痛心疾首地对她提醒说。“我不管,我爸没了,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我绝不会让我弟弟出事的!”
程雪歇斯底里地对我吼着。疯了!我被她疯狂的嘶吼声搞得一时呆滞。内心中对真凶更是恨之入骨。他这一招太险恶了。原本程雪还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却被他一封信彻底瓦解了。程雪一旦疯狂,必定会作出追悔莫及的事来。“程雪,你冷静一下,你弟弟的事,我们从长计议!我相信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我冷静了下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程雪劝说道。“秦风,当初齐警官怀疑你时,我还帮你说话。现在你明明有机会救我弟弟,却眼睁睁看着他死!你这是恩将仇报!”
程雪难以冷静,疯吼着对我抱怨道。她原本清澈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气。整个人都变了。我知道自己难以说服她,只能提早做准备。我离开了程家,并立即去医院见齐清雨。“我不是说过,不许你来医院吗?”
齐清雨见到我,满脸警惕,不悦地询问说。“齐警官,我一直说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控一切,可你偏偏不信。你看看这封信!”
我说着,便将那封信拿了出来,交给了她。在看完信后,齐清雨脸色沉了下来,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我。“你可以把这封信交给技术部门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我伪造的!”
我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我,就对她说道。“我会的!”
齐清雨面无表情地说着,转手就将将那封信交给了同事。“齐警官,信上的内容我们必须要重视起来,这封信程雪已经看到了,我们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担心她会做错事!”
我再一次郑重其事地对齐清雨提醒说。“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会保护好秀秀的!”
齐清雨对我挥了挥手,很随意地说道。我失落地摇了摇头。看来我的提醒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我更加为秀秀的安全担心了。但她已经下了逐客令,我只能离开医院。我已经和程雪闹僵了,程家去不得了。只能暂且回家。回到家后,我一个人坐在店里发呆。整整一天,都在忧心忡忡中度过。到了晚上,我刚躺在床上不久,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悲凉的哭泣声。我睁开眼,猛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山坳里。山坳四周,有很多穿着盔甲、手持长枪的士兵。中间,跪着很多衣衫褴褛的人,似乎是囚犯。在最高的山顶,有一辆巨大的马车,马车上有黄色的大伞。距离太远,看不清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只看到站岗的士兵一个个面无表情,而跪在山坳里的囚徒则不停得磕头求饶。突然,马车上的人站了起来。在看清他面孔的那一瞬间,我脑子几乎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