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厉慕深做不到的。
从理智上,她也希望厉慕深绝情一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断干净。
只要厉慕深跟她断了,他才能拿回厉家的一切,他才能继续做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厉慕深,不必跟任何人低头。
厉慕深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薄怒,道:“虞初晚,你在威胁我?”
刚才,这丫头的意思,不就是胁迫?要是想她留下来,那就娶她?
厉慕深没想到,有一天,虞初晚竟然会用这样的条件去胁迫他。
他发现,以前他认为很懂的小姑娘,现在,他竟一点都看不懂了。
虞初晚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似乎她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厉慕深选择了正确的路。
可是,心底那种淡淡的伤感,却总是挥之不去。
虞初晚苦涩的笑了笑,“看,厉先生其实到现在也没有娶我的打算,那我们在一起究竟算什么呢?女孩子的时间这么宝贵,我为什么要浪费我的青春耗在厉先生身上?”
这番话,让厉慕深不禁觉得,他这段时间,似乎养了个白眼儿狼在身边。
一向情绪稳定的男人,恨恨的咬牙道:“你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更宝贵,我们在一起,并不是只有你才消耗了时间和精力。所以,这么久以来,你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浪费?”
虞初晚说不出话来,她怕她一开口,就会让厉慕深听出自己的哽咽。
因此,她仿佛绝情的‘嗯’了声,算是对他的回答。
厉慕深点点头,冷笑着道:“虞初晚,你真是好样儿的。利用我斗赢了你叔叔婶婶,现在嫌我浪费你的时间,就想跟我一刀两断?所以你有新的目标了?是谁?那天晚上送你回来的夏淮之?”
虞初晚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厉慕深误解成这样。
尽管这就是她想要的,只有他恨她,才会放手,才会得到厉老爷子的信任。
可是这一刻,虞初晚的心,却痛的窒息,仿佛连浅浅的呼吸一口,都是那么艰难。
尽管如此,她佯装坚强的说:“不是夏淮之,但一定是一个能给我未来的男人。”
厉慕深被她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可是,他怎么甘心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虞初晚居然想来掌握这个主动权!
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厉慕深冷声说道:“虞初晚,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说完,他站起身,高大冷肃的身影快步往外走去,直到消失在虞初晚的视野里。
视线好像在一寸一寸的模糊,虞初晚使劲揉着眼睛,却怎么都阻挡不了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
恒金会所。
VIP包厢里,桌上的坚果和点心一点没吃,厉慕深面前的酒几乎快要空了一瓶。
姜赫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手里的酒杯给抢了过来。
厉慕深靠在沙发上,瞥了他一眼,道:“把酒给我。”
“不给!”
姜赫叹了口气,道:“韩昕和宋君彦今天都不在,万一你喝的烂醉如泥,我一个人可抬不动你!”
厉慕深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角,自顾自的点起一个烟,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喝得烂醉如泥过?”
姜赫叹了口气,道:“不就是虞初晚嘛!要我说,你就是之前太给她脸了,把她纵得无法无天,竟然还想要厉太太的位置。女人都是一个样儿,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你给她一个芝麻,她就会想你的西瓜!”
厉慕深模样隐晦暗沉,单手搭在沙发一侧,另一手指尖夹着烟,还燃着猩红的光。
他弹了弹烟灰,沉声说:“其实,我也想过给她,但不是现在。”
姜赫不屑地哼了声,提醒道:“那你想想就得了!你听我一句,女人不能太宠,你要把她当做风筝,线得拉在你自己手里。想让她紧,她就得紧;想让她松,她就得松。”
厉慕深幽幽的说:“可是现在,线已经断了。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这丫头这么有主意。”
姜赫十分不同意的反驳道:“什么叫断了?你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钱和精力,她说算了就算了?她报答你了吗?把这份恩情还给你了吗?只要你不想断,那她哪儿也别想跑?这丫头,大概是以为自己去了国外,镀了金就不一样了,想过河拆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