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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你能看见我（第1页）

李哥讲述的故事，要追溯到他的童年时光。在那个时候，李哥的爸爸是钢厂的一名工人，他们一家人就住在钢厂分配的宿舍里。这可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那种宿舍，而是正经的家庭住所，只是这楼有些特别。李哥回忆说，那是一栋有些奇特的宿舍楼。当年，这楼是办公楼，也就是说，一层楼大概有十几户人家，而且每户之间都有小过道。走进这楼，一眼就能看出曾经在这里办公过的痕迹，不过最后这些地方都分配给职工居住了。如此一来，每家每户其实就是以前的办公室改造而成的。

也正因如此，这楼里的邻里关系格外亲近。不像现在，大家总是关着门，彼此之间缺乏交流。那时候，大家都在楼道里做饭、洗衣服，整栋楼只有一个洗衣服的地方和一个厕所，所以每天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亲得就像一家人一样。当然了，邻里之间偶尔也会有一些小摩擦，但李哥说，儿时的整体回忆还是充满了快乐。然而，在这些快乐的儿时记忆中，却有一段诡异的回忆。这段回忆相当复杂，内容繁多，接下来李哥讲述的时候，就只能挑重点部分来讲了。这诡异的记忆，得从他们楼里的一个刘老头说起。这刘老头啊，比李哥爸爸要大上将近30多岁呢。李哥上小学的时候，这老头就已经退休了。而且这老头比较特殊，他无儿无女，在那个年代，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刘老头的家就住在水房边上，离水房非常近。

李哥他们每天都要洗漱、打水，所以小时候李哥经常能见到这老头。这老头性格很古怪，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话，但唯独对李哥很是喜爱，每次见到李哥都会对他笑。因此，李哥和刘爷爷特别亲近。不过，邻居们可不这么认为。李哥他们楼里有个和他妈妈关系不错的老太太，说是老太太，其实也就56岁的样子。这老太太不知道和刘老头之间有什么过往，经常在李哥家里说刘老头的坏话，尤其是说刘老头在楼里装神弄鬼。李哥当时就觉得刘爷爷很冤枉，他觉得刘爷爷是个好人，还经常给自己东西吃呢，这些大人的事儿他一个小孩子也掺和不了，就只能听着。等到李哥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下午五点多钟，李哥从学校回到家，刚进这老楼，就听到二楼传来吵闹声。

这吵闹声是从水房那边传来的，李哥就走过去看。结果发现有三四个人正在和刘爷爷争吵，其中有一个女人，是李哥他们的邻居。这女人脾气很泼辣，当时就冲着刘爷爷说道：“刘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让我怎么说您呢？啊？您吓唬我们娘俩干嘛呀？孩子他爸不在家，您吓唬谁不好，干嘛吓唬我们啊？”这女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邻居们也跟着开始起哄：“对，他经常这样，天天装神弄鬼的，到底想干嘛呀？”刘老头在那低着头，一声不吭。可邻居们却没完没了地唠叨着，没一会儿，就把刘老头给说急了。刘老头猛地把头抬起来，对着这些邻居狠狠地说了一句：“你们要是不信，这样，等到晚上九点以后，你们派个代表来找我，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众人一听刘老头这么说，马上又开始起哄：“哟呵，瞧瞧，又来了，又来了。能看见啥呀？

刘大爷，我倒要问问你，你能让我们看见啥？”实际上，一遇到这种事，越是在这闹腾得欢的人，往往胆子越小。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刘老头一向不与人计较，今天却像是铁了心，特别认真，而且根本没打算给这些邻居台阶下，继续说道：“哎，你们也别在这说些没用的。你们不整天闹吗？那晚上就派个代表来，我让你们看个明白不就得了。”东北人好面子，老头这么一说，可就坏了，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邻居，这下有点下不来台了，尤其是冲在前面一个较胖的男人。这男人当时被架在那儿了，面子上挂不住，就说道：“好，那行，那我晚上来，我倒要看看晚上你能让我看见啥。”

就这样，这场争吵算是结束了，时间也定好了，就在晚上九点，这几个邻居觉得刘老头好像能让他们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可整件事李哥听得迷迷糊糊的，没太明白。李哥离开后，就和旁边几个同楼的小孩讨论，问他们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孩们告诉李哥，原来是昨天晚上，吵架的那个女的带着她闺女去水房打水，结果听到刘老头在自己屋里大声地和人说话。这女的就觉得，刘老头是故意在吓唬她们，因为当时刘老头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和人交流，倒像是在和鬼说话呢。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后面再讲，咱们先接着说晚上的事。这天晚上九点多，邻居们来了至少二十个以上，都跑来看热闹，就是因为那个较胖的男人要来。

到了地方后，刘老头问这个男人：“咱们可说好了，要是你被吓坏了，可跟我没关系，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男人当时嘴硬得很：“没事，我不怪你，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见识什么。”刘老头听完，顺势抬手在这男人眼前一挥。这男人惨叫了一声：“哎呦，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这是什么？”当时刘老头没说话，不过显然他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抹到了这男人的眼睛上。抹完之后，刘老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过了几秒钟，刘老头说道：“老姐姐呀，你出来吧，他们跟我较劲儿，非说我装神弄鬼，你让他们看看。”刘老头说完这话，说实话，周围的人这会儿都有点怂了，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就在这安静得有些吓人的气氛中，大概过了二三十秒钟。突然，就见这个胖子对着水房方向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就从人群中疯狂地往外跑。这一下，大伙都懵了，赶忙问胖子怎么了。胖子边跑边喊：“哎，那个……那个老奶奶出来了！”可能您不太明白胖子这话的意思，其实我跳过了一些之前写得比较乱的情节，现在直接跟您说这是怎么回事。胖子说的这个老奶奶是从水房里冒出来的，而且是他亲眼所见。这老奶奶是在水房里慢慢从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逐渐变成人的模样。这个老奶奶胖子还认识，是他们楼里的，早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

老奶奶姓方，小名叫狒狒。为什么叫这个名呢？据说这老奶奶的脸长得像猴子里的狒狒，再加上她生前嘴巴很厉害，大家都不太喜欢她，背后就给她起了这个外号。不过这老奶奶辈分大，是钢厂的第一代工人，资历非常老，刚解放的时候就在厂里了，所以她去世后，大家也不再拿这个外号开玩笑了，都尊敬地称她为老奶奶。这么一说，您就明白为什么胖子一说老奶奶，大家都紧张起来了。当时只有胖子能看见，其他人都看不见。问题是，老爷子不知用什么方法让胖子的眼睛能瞧见这老奶奶了，可现在却收不回去了。

胖子吓得都快疯了，一个劲儿地往人群后面躲，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那老奶奶好像还没走，还在人群附近。胖子实在受不了了，朝着刘老爷哀求：“哎呀，刘爷，刘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住您了。老奶奶，您别……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刘爷，您快把我的眼睛弄好，我不想再看见了。”刘爷站在那儿，对大伙说：“我可事先都跟他说好了啊，是他自己要来看的，我有办法让他看见，可现在停不下来了。”

胖子一听，顿时懵了，忙问那怎么办。刘爷无奈地说：“没办法，得过几天你才能恢复。不过你们现在知道我为啥天天晚上在这儿念叨了吧？这水房这个地方啊，有好些个他们这样的，不愿意离开。”刘爷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看向人群中一个空着的位置，就好像那儿站着个人似的，他像是在对着那个人说话。说完，刘爷又转过身面向人群，接着说道：“我从小就有这个能力，我们家的男人都能瞧见这些东西。

我一直守在这儿，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来捣乱，怕吓到你们，我经常把他们请到我屋里去。结果呢，你们倒好，天天说我装神弄鬼，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跟你们计较啥呀？你们也不好好想想。”刘爷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大伙都无言以对。后面其实还有一系列的事，就是大伙都纷纷向刘爷道歉，这些就不多说了。

不过从这之后，刘爷在李哥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尤其是等李哥稍微大一点了，他知道楼里有个刘老头特别厉害，心里就一直想着私下问问刘爷，到底是怎么做到能看见这些东西的，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据李哥说，直到五年级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些，敢和大人说话了，才去问刘爷爷。而且李哥还请求刘爷教他，可刘爷是怎么回答的呢？刘爷说：“孩子啊，别研究这些东西。你看刘爷我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孩子都没有，都是因为这个。我小时候不听我爹的话，非要去管这些事儿。你看，现在连婚都结不成。你听我的，别问刘爷爷这个事了。我是挺喜欢你的，不告诉你吧，不合适，告诉你吧，那不是害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