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山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微微咬牙显出挣扎之色:“大皇兄,您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皇嫂?”
“你不明白还是不忍?”
“臣弟……,臣弟愚钝。”
宫锦山深深低下头,心中一片悲凉,他挚爱只敢偷偷去看,暗中爱慕的女子,要被太子一次次的试探,考验。
虽然每一次的考验,他从未看出奚留香的为难和怀疑,似乎很轻松就解决了问题,但是他的心在颤抖,在痛苦。
因为那些试探和考验,是他亲手交给了奚留香,看着奚留香去处理。
“她是奚青璧的女儿,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而她,令大哥看不透。”
“皇嫂对大皇兄情意深重,臣弟只求大皇兄明鉴,莫要辜负了皇嫂。”
宫锦文良久不语,有些事情他不能不怀疑,也不能不做,因为他输不起。
“你去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便是,我输不起,你同样也输不起!”
“是,臣弟遵命。”
宫锦文躬身退了出去,心中百感交集,他多么希望,奚留香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大皇兄太子的太子妃。
“一切都已经太迟,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太迟太迟……”
心是沉重的,小小的年纪,他已经经历过态度,忍受了太多。没有人明白,他背负着什么,而他背负的东西,让他不敢违背太子的吩咐。
“一次次去大皇兄的府邸,欺凌羞辱,把大皇兄的王府当做我自己家的后花园,想如何便如何。那样的几年,大皇兄从不曾暴露出他的真面目,直到……”
他想起,发现宫锦文的真实面目,是在宫锦文成婚之后。
他兴致勃勃地去欣赏那位傻妃的傻,想看看傻傻合璧的效果,每次想起这件事,他就想笑。
一位弱智太子爷,一位傻妃,真是绝配。
笑的同时,他的心底也有深切的悲哀和无奈,为了那位弱智的太子爷,也为了那位傻妃。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为了活得更好,为了让母妃在皇宫安然无事,他效忠皇后,小心谨慎地侍候着,赢得了皇上和皇后的宠信。
“初见,你还会记得我们的初见吗?不是在你那次落水以后,我送李红杏过去,牡丹花下看到你的一回眸。”
唇角翘起,他是到元王府去看热闹的,去看热闹的不是他一个。恭贺太子爷的大婚,对他们这些皇子和大臣而言,不过是一场好笑的闹剧。
若不是看在奚青璧贵为旦夕国的右相,宫锦文身上还背着太子爷的名分,那一天,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皇子们,都是去看闹剧的,去送上他们最好的礼物,讥嘲和戏谑的笑。
他懒得去看,不过是一对可怜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嘲笑他们。他心底的苦,没有人懂,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可以做一个悠闲闲散的皇子,但是别人不肯放过他。
闹剧开始了一段时间后,他意兴阑珊,偷偷地离开去了王府的后花园独自躲个清静。
她出现,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提着裙角,沾满了树叶和花瓣,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红色的盖头已经不知道掉落在何处,她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如同一个小贼。
“你在找什么?”
宫锦山好奇地问了一句,打量着这位傻妃。
她娇憨的笑容,触动了他的心,她澄清到一眼可以看到底的眸子,让他痴迷心动,她快乐单纯的笑容,如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般纯真。
“嘘,小声点。”
“臣弟拜见皇嫂。”
宫锦山笑着躬身施礼,观察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皇嫂是什么?”
她娇憨地一笑,问了一句,晶莹剔透的眸子没有丝毫的隐藏,那样清浅,如一碗清水,可以直接看透到碗底。
“皇嫂,今日乃是太子爷和您的大婚之日,您该在洞房中恭候太子爷才是。”
“太子爷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宫锦山无语,仔细看去,她脸上带着傻傻的笑,眼睛很亮,但是没有灵魂,也透出些微呆滞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