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仅不住开始摇头,可怜的年轻人。死定了!
银铃道了句“请”,将骰子转给武韹祺。
武韹祺笑了笑,接过骰子随手一掷,三粒骰子在碗中不停地转……
看热闹的赌徒们,好像都希望他能赢似的,齐声呐喊助威:“豹子,豹子……”
也许老天爷故意与他们作对,当三粒骰子停止转动时,竟然是幺二三!惹得众人骂声连连,叹息不已。武韹祺到也洒脱,依旧笑嘻嘻地,摆出一副无所谓样子。
如此四局下来,他总共输进去一万五千两。银铃原本紧张的情绪,变得轻松许多。心里盘算着,下局一过,便可赢他个满堂红,自己也能回去休息。她并没有想过,现在高兴会不会太早?以至于未曾注意到武韹祺眼中闪现那丝与众不同的狡黠光芒。
第五局开始时,银铃轻笑着问道:“公子,可愿先掷?”
点点头,他竟没有歉让,带着笑,单手抓起三粒骰子,随随便便的掷了下来。旁边看的人,大多三三两两散去,仍在场的也早就失去替他吆喝的兴趣,他们——全都失望了。
三粒骰子滴溜溜地转,牵动着银铃甜美笑容,也带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骰子在转,人心在跳,嗵嗵嗵,声音越来越大。
“三个六!”
“豹子!大豹子!”
心跳没有停,骰子却先停了下来,围观者暴出连声惊异,震得屋顶都要被掀起来。叫好声引得赌徒们又开始骚动,本来在别桌赌钱的人,也都挤过来看热闹。
武韹祺在笑,而银铃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甚至有点儿想哭,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掷出这种点数的。
运气?误打误撞?她开始后悔,不应该让对方先掷。否则,倒霉事就不会发生了。虽然这次输定了,下一局也许就能……当一个赌徒蜕变为赌鬼时,一切从此开始。
武韹祺依然在笑,他脸上仿佛永远看不见忧愁,仿佛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是个永远的胜利者。
倘若银铃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在武韹祺算计之内,她一定不会跟他赌。这世上是没有人会跟一个自三岁起就随心所欲掷出任何点数的人赌博的,哪怕疯子也不会。
银铃没有疯,也不可能疯,只不过她运气不太好,真的不太好。
自那一局开始,她就再没赢过,一次也没有。到现在,她已经输进去五十一万两千两。若是用这堆银子去压人,简直不知道会死多少个。她漂亮的鼻头上已有了汗珠,不时掏出丝绢擦着汗水。
虽然说世上只有强奸的,没有逼赌的。但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明知道不能,她还是不得不赌下去。看着武韹祺脸上玩味地笑容,她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己老早就被他算计上了。真是可恶!
女人堆里打滚打惯了,武韹祺多少了解一些她们的性格。一个女人,尤其年轻漂亮地女孩子感到自己受骗时会如何?呵呵,所以,当那瘦小的青衣庄家挤出人群时,他闭起眼睛开始装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啊女人,唉……他第一次觉得古人讲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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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过的人一定想象不到,外表看起来古旧的如意赌坊,会有一间布置如此华丽的内室。
除去刚进门的青衣庄家,室内总共只有五个人。正中央坐着王老九的妻弟江虎,身后站着三个打手。坐在左手边位置的是江虎新交的朋友。
这个“朋友”姓余,至于他到底叫什么,什么来历,江虎还不是很清楚。自他们见面算起,也不到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他还不至于把“朋友”底细摸得很透。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这位“朋友”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开赌场跟妓院差不多,妓女卖笑,赌场的庄家也是一样的。三十几岁的江虎在这一行混了将近二十年,他的定力也总比其他人要好些。纵然听完青衣庄家的一席话,他仍能笑得出。他在笑给他的朋友看。
而他这位姓“余”的朋友,当然就是余婧凮。
为什么余婧凮出现在这里?他又是何时成了江虎的“朋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不想与“小武”做那么早的正面冲突,借一下别人的路子,是他一惯做法。
青衣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