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镪!~”
那黑衣蒙面之人竟然连什么江湖规矩也不顾,一声不吭,拔剑就往秦小官胸口刺去,显然要置秦小官于死地。
剑尖瞬间就奔至胸前,加之秦小官刚才毫无防备,眼看就难逃穿胸之祸,吓得旁边的宁苜蓿脸色苍白,却连呼叫提醒亦来不及发出。
生死毫发之间,秦小官这百兽之体终于将其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在那黑衣人和宁苜蓿不肯置信地目光中,秦小官的身体忽然横向扭曲,就如蛇蟒曲身一般,堪堪地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可谓险之又险!
眼前的情形真是诡异之极,那黑衣人眼看自己这必杀的一剑竟然刺在了空处,一时间收势不急就要连人带剑往秦小官胸侧冲去。好在这黑衣人的确身负绝技,脚步快速地移动了几下,竟然将身体的前冲之势,改为斜移之势。
那人斜移开后,秦小官这才看清楚那黑衣人的身形——纤细、修长,竟然好像是女人之身!秦小官见对方执意要至自己于死地,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急急地说到:“尊架,大侠!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执意置在下于死地呢?”
“死淫贼!~”
那黑衣人将长剑一抖,亮出几朵剑花,娇诧道:“该死的采花贼!本女侠已经跟随你多时,看得真真切切,何况你偷窃的姑娘还在此地,你休想抵赖!看剑!”
那黑衣女子似是恨极了采花贼,连秦小官的辩解也懒得听了,抖出长剑,幻出凌厉生寒的剑花,径自冲了上来。
秦小官虽然能从漫眼地剑花中看出剑身之所在,奈何对方剑法井然有度,舞得滴水不漏,秦小官对于武术、剑道一窍不通,陡然遇到这个中高手,如何能夺得她手中的长剑呢?只得左右支拙,躲避这黑衣女子的夺命剑锋。好在他的身体灵活非常,能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动作,每每都在间不容发之间避开那恐怖的长剑。
宁苜蓿这刻终于从震撼中回过了神,看到秦小官处在险境之中,急急地说到:“女侠!你不要杀他啊!”
“好!这样的淫贼杀了他的确是太便宜他了!本女侠先废了他再随你处置!”
黑衣女子的剑网交织的更加紧密了,并且招招不离秦小官的要害,存心要将秦小官斩于剑下。
“女侠!他不是淫贼!是我自愿跟他走的!”
焦急之下,宁苜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便选了她认为最直接、最简练的话来说。
听了这话,那黑衣女子果然收剑退了回去,但是剑尖却仍然遥遥指向秦小官,以防止他乘机逃窜。只是,她却哪里知道,若秦小官要蓄意逃走,任凭她轻身功夫如何高明,也休想追上秦小官——因为人终究是跑不过豹子这一类野兽的!秦小官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放不下宁苜蓿而已。
继而,那黑衣女子又向宁苜蓿厉声问到:“你说是你自愿跟他走的,可是真的?”
宁苜蓿不住地点头说到:“恩!是我自愿的!不是他要采我!”
“锵!~”
那黑衣女子收剑入鞘,冷冷地对秦小官和宁苜蓿两人说到:“呸!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一对奸夫淫妇!哼,真是世风日下,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姐,竟然也偷起汉子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本女侠滚吧!”
“你,你说谁是狗——”
宁苜蓿还要不服气地辩解几句,秦小官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将她背在了背上,发力奔跑,很快就远离了此地。
“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辩解?她可是在骂我们呢!还有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亏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男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被那黑衣人如此辱骂,心高气傲的宁苜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呢,她在秦小官背上叫骂着、挣扎着,心中极是不甘。
听见那黑衣女子并未跟来,秦小官放慢了脚步,喘了一口气说到:“宁小姐啊,你说是出气重要,还是保命重要呢?那女子功夫如此厉害,在下真是闻所未闻啊!你要想在她身上出气,只怕我们两个连命都会给陪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秦小官方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亦想起了秦鲲给他说的八个字:江湖险恶,万事小心!
当日秦小官向秦鲲请教江湖中事的时候,秦鲲就曾经告诫过秦小官,以他那天生异秉的身手对付江湖的二、三流角色,自是无往而不利;但是若是遇到江湖中为数不多的一流好手,对方举手投足之间全无破绽可寻的话,秦小官必定难以抵挡;又或,如果他遇到的是那些隐世不出、隐匿皇宫大内的绝顶高手的话,那么秦小官就只能是有多远逃多远了。
今日秦小官遇到的这什么女侠,必是秦鲲口中的一流高手无疑,所以秦小官哪里还敢让宁苜蓿在她面前耍什么威风呢!
但是宁苜蓿却不这么想,她嚷嚷道:“这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她就算再厉害,也总不能给我们凭空安上一个奸夫淫妇的骂名吧?”
秦小官笑着说到:“这有理走遍天下自然不错,可是,你的理也要讲给听得懂的人啊!你莫非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位女侠客,她的脑子似乎大异常人呢!你跟她说道理,只怕会惹得她一剑杀了你!”
“大异常人?”
宁苜蓿楞了一下,才明白秦小官是在说那什么女侠客脑子有问题,于是便笑着说到:“听你这么说倒也颇有道理!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疯子手上,的确是不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