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雪看着秦小官走向晨光的背影,笑着对秦鲲说到:“大哥,秦郎终于想通了哩!”
秦鲲点头道:“见二弟这背影,便知道他终于放开了!此番你们去金陵,我终于放心了!”
…………
大船转过沥水城,由清水河而入长江,顺江而下,直向金陵。
当秦小官找到宁苜蓿的时候,这个满脸委屈的俏佳人正在船板上发着闷气呢,她见秦小官走了过来,便故意将头转了过去,只看着那奔流不息的江面。
见宁苜蓿对自己不理不踩,秦小官丝毫不以为杵,悠然地走了过去,站在宁苜蓿的身旁,指着滔滔的江水笑着说到:“如此宽阔的江面,人若能行走其上,踏万波千浪于足下,必定有心旷神怡之感!”
宁苜蓿显然还在生秦小官的气,如何肯放过任何一个讽刺他的机会,便挖苦他说到:“怎么了,你当你自己是达摩祖师,能一苇渡江吗?什么踏万波于脚下,心旷神怡,我看你啊,小心掉到江中葬身鱼腹,成了水鬼,下辈子连胎也投不了!
“是吗?”
秦小官微笑着说到,“在下一介书生,十年寒窗,自然浸染了万卷书中的浩然正气,怎么会让鬼魅给缠上!不过呢,在下却在《古今笑事》中见到过一则书生遇水鬼的故事,曾令我捧腹大笑,却不知苜蓿小姐是否有兴趣听我叨唠几句?”
“嘴长在你脸上,我如何能管得住!”
宁苜蓿说到,“随你的便吧!”
“那在下可就说了!话说……”
秦小官开口说到,将这个笑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话说从前有个书生,屡次科举不中,便声了轻生之心,遂于某日在江边投江自尽。谁知他命不该绝,被一个水鬼所救,那鬼魅恭敬地对他说到:‘先生若这般死去,你命中注定的那三万石粮食的俸禄,可让谁吃去呢?’那书生大惊,道:‘我屡番科举不中,哪里来什么三万石的俸禄,你还是让我死了干净!’那水鬼道:‘时候未至而已,此番再考,先生必定高中!’于是,那书生再赴科举,果然高中榜首。其同乡中有一书生闻听此事后,便来效仿,也装着投入江中,结果亦被水鬼所救。他便高兴地问那水鬼道:‘莫非我死了,我那三万石的俸禄就无人吃了?’那水鬼闻之,冷笑道:‘三万石俸禄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嘿——”
说到此处,秦小官却忽然打住了,笑而不语。
宁苜蓿正听在兴头之上,忍不住出言问到:“究竟说什么啊,你快说啊!”
看着宁苜蓿急切地样子,秦小官不忍再吊她的胃口,说到:“那水鬼道:‘嘿嘿,若是你就这么死了,你那命中注定的三百坛泡菜,却不是要泡得发臭不成?’”
“呵呵!~”
宁苜蓿终于忍俊不禁,笑道:“如此损人的笑话,也亏得那些人想得出来!我看啊,这笑话八成也只有你们这些尖酸刻薄的书生才想得出来!”
秦小官笑着说到:“是谁想出来的倒不重要,在下只是在想,若我落入江中的时候,会不会有水鬼对我说:‘秦公子,你若这般就死了的话,你命中注定的那三百位娇妻,岂不是要独守空房、无人怜惜了?’嘿,若是这般,那岂非天下幸事?”
宁苜蓿笑道:“三百位娇妻?凭你!你以为你是当今皇上啊!就你这穷酸书生,回去啃你那三百坛泡菜去吧!”
话一说完,宁苜蓿又在秦小官的背后推使劲推了一推,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见水鬼,那就滚下去见吧!”
宁苜蓿此举自然是开玩笑了,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在她的一推之下,秦小官竟然踉跄着从护栏上扑了下去。
“啊!~”
宁苜蓿听见了秦小官发出的一声惨叫,看来这书生已经是落于翻腾的江水之中。
异变肘生,宁苜蓿脸色骤变,一时间慌了神,赶紧冲往护栏处,往江中眺望。
“秦公子!秦小官!~”
宁苜蓿冲着汹涌地江水喊到,只是茫茫水面,却哪里有这书生的影子啊。
正当宁苜蓿六神无主之际,却发现有人从背后抱住她。她愤怒地转过了身,正要一巴掌煽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小嘴亦被同时被那人给堵住了。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嘴中传了过来,使宁苜蓿竟然忘记了马上推开这无理之人,投眼看去时,这人赫然就是那该死的书生——秦小官。
“你,你不是落在了江中了吗?”
宁苜蓿好不容易推开了秦小官,惊异地问到,经历了刚才的惊吓,她连生气都好像忘了。
秦小官自然不会说我是故意骗你的,笑着说到:“这江里面还真有水鬼哩,可惜他虽然救了我,却没有说我命中注定有三百位美女!他只是说,要是我死了的话,船板上面那位我命中注定的俏佳人可就只有改嫁他人了,而我呢?嘿,就只有在这江中做一辈子王八了!我想,我秦小官堂堂男儿,怎么能做王八呢,所以就让他把我送了回来!”
“王八?做王八有什么不好,王八活千年啊!”
宁苜蓿打趣着秦小官,说到:“若你以后要真个敢喜新厌旧,对苜蓿不好的话,嘿,那你就真的等着做王八、戴绿帽子吧!”
宁苜蓿如此说,不啻于当面表露心迹,秦小官自是欣喜若狂,一把楼住了宁苜蓿,道:“苜蓿,我以后一定不会喜新厌旧!你放心,我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