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呆看了他三十秒,结果半句话也没说,又转身回到音乐教室。
童妘默一看见她跑回来,便快步跑下楼。“子芃姐,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一句话也没说。”傅子芃摇摇头。“妘默,我看到他拄着拐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是说他拄着拐杖?”
“你没说他是个残障,”她看她似乎也受到很大的震撼,于是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离开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难道说……发生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然而最后,童妘默还是没有见他。她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无法马上面对他。
晚上回家后,她便去问她父亲。
“爸,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你把戒指拿去还给他时,他当时是什么样子?”
“除了瘦了一点,看起来还不错。”
“他的腿,我是说你有看到他撑着拐杖吗?”
童柏维摇摇头,“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拐杖,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的事?”
“他今天到音乐教室对面,我并没有见他,但是子芃姐说他撑着拐杖。”
“你不想见他吗?”童柏维回想起当时尹斯衍痛苦的神情。说他不爱妘默,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我该见他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侬侬的爸爸,为了侬侬,你是应该和他见一面。”
童妘默沉思片刻之后,点点头。“爸,我知道怎么做了。”
爸爸说的对,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侬侬的爸爸,她没有权利不让女儿和她亲生父亲相认。
第八章
童妘默以为自己已经将心情调适好,能平心静气的去面对他,然而当她真正和他面对面时,却依然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因为他的无情让她无法不去怨、不去恨。
一股奇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童妘默认为他至少该有话先对她说,而尹斯衍却因为对她有太多太多的亏欠而开不了口。
桌上的咖啡已渐渐冷却,她在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才缓缓开口。
“如果你没有话要说,那我走了。”她站起来,准备离去。
尹斯衍在情急之下慌忙的拉住她的手。“妘默。”
当他的手碰触到她时,她猛然惊慌,迅速将手抽回来,睐了他一眼后,才重新坐了下来。
“妘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孩子的事?”他一想到她一个人得独自面对怀孕时的不适,还要面对这个社会对未婚妈妈的异样目光,以及生产时所受的折腾,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痛彻心扉,整颗心全都揪紧在一块。
童妘默对于他知道孩子的事,一点都不惊讶,她比较讶异的是,他竟然在孩子快满一周岁时,才来找她。
“你要我怎么告诉你?当我一个人去洛杉矶,在机场足足等了你五个多小时,不停的打电话给你,也留了数百通留言给你,你有回过吗?而你又是如何躲我的?等待的结果所得到的回报,是电视、报纸发布你和杰琴的结婚消息。我本来还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的对我,所以我到你公司大楼外足足等了你一个星期,内心受到多少的煎熬和折磨,直到我的心慢慢死去为止。”
她一声一句指责着他的残忍和冷酷无情。“我永远无法忘记你的秘书对我说过的话,她当时的眼神充满着鄙夷,她的话、她的眼神就像是把利刃一样,往我的心口千刀万剐,让我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对不起,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若说出这种话,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只不过不再爱我而已,不,或许该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所以你没有错。”
“若我说我到现在仍深爱着你,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笨一次可以说是无知,笨两次就是愚蠢了,人生只要笨一次就够了。”童妘默端起咖啡杯想再喝一口时,才发现咖啡已经喝光,她改端起冰开水,滋润她干涩的喉间,却滋润不了她已干涸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