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干过很多次,做起来倒是顺手。那时屠苏夜不成寐,盗汗惊梦时皆是他换的衣衫。近几年屠苏倒是能控制体内煞气,夜间惊梦之事鲜少会有,他这个师兄倒是很少再帮他换衣衫,未想到今夜倒是做了起来。
陵越心中自是不希望做这事,每每如此便是屠苏受煞气控制不能自制之时。
被罚禁闭三年,屠苏一人在后山,师尊虽允他可见屠苏,他却不能日日皆去见他。天墉城内事务繁多,山下仍有妖物作怪,他时常下山,便偷偷让芙蕖去见他。
芙蕖带着阿翔和五花肉去看他,说的却大多是他。
“大师兄又下山去了,这次不知道几天才回来。”
“屠苏你不知道,陵端他们又欺负新来的小师弟们了。”
“晴雪你还记得吧,我听大师兄说,好像是不许你再见她。她们幽都的人太过狡诈,你还是离得远一些才是。”
屠苏吃了块五花肉,有些无辜的看她一眼。
芙蕖双手托腮斜睨他一眼,眨巴着双眼道,“好。。。。。不说她,我们来说大师兄。”
屠苏便又低头去吃饭,芙蕖叹口气道,“大师兄上次除妖回来受了伤,怕你担心养好了伤才来看你的,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屠苏一惊,“师兄受伤了?”
芙蕖懊恼的一闭眼,她怎么就说了出来。大师兄上次被焚寂煞气所伤,尚未修养好便下山,这才在山下吃了亏,所幸并无大碍,现已痊愈。她忙道,“屠苏你别担心,这都是好久前的事了,现在师兄不是没事么。”
他干巴巴的吃完一顿饭,芙蕖带着阿翔离开,叮嘱他在此静心修炼,大师兄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得知师兄受伤,屠苏心下黯然有些恍惚,若不是因为他,师兄也不会受伤。焚寂煞气威力不可小觑,他尚未修养好便下山,功力必定受限,怕是受了不少的伤。
他这愁眉苦脸,越发怨恨焚寂煞气。若不是它,师兄又怎会受伤。
怨气一起,煞气来袭。
屠苏只觉得浑身犹如火烤,心如油煎,一身红气萦身双目赤红间便想冲出结界。此结界为紫胤真人所创,屠苏即便身负煞气易难冲破。他持剑试了几番,皆未冲破,倒是体内煞气流窜,烧的他面色狰狞。
屠苏猛然高喝一声,倏然跃至半空,握拳直冲而下,一拳击下砸出拳大漩涡,血喷而出时人亦倒了下来。
陵越赶回天墉城向掌门真人交代后赶到后山已是两日后。
屠苏一人躺在结界内,嘴角血迹早已干枯,拳上之血流了一片,染的地面一片暗红。
陵越愁眉紧锁,冲入结界中。他心下焦急将人抱至榻前查看他伤势,见拳上血已止,又查探他脉象平稳,应无大碍这才放心。
陵越简单给他巴扎伤口,便直奔红玉那处拿药。
红玉正在剑阁,见他神色慌张一番打探下来亦是惊心不已。两人带了药赶到后山,这是红玉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屠苏,未想竟是这番模样。
她随陵越进入禁地,轻声斥责道,“屠苏怎会如此?”
陵越焦急的给他上药,一股脑的将药都倒在他伤口上,“我也不知,一回便见他躺在了地上。”
红月见他胡乱抹药,将人推到一旁,亲自上药,“慌什么?我不能久留,等屠苏醒来,你好好问问他。一人在此闭关还能受这么重的伤,怕是他自己弄得,当真是胡闹。”
这里只有屠苏一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进不来,芙蕖自是不会这般做,那便只有他自己了。
陵越此时倒是镇定下来,他一拱手道,“有劳红玉姐,屠苏的事我定会问清楚。”
红玉将药瓶递给他,“还得再用几日,这阵子你常来看看他。”
“红玉姐放心。”
红玉嗯了一声,这才离开。
陵越将一切收拾妥当,静坐一旁等屠苏醒来。
芙蕖得信带了一些吃食过来,安静的守在一旁。
天色渐晚,屠苏仍旧未醒,陵越便让芙蕖先行下山,他一人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