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意思起来。
萧遣听明白了,这个线人认错主了,顺藤摸瓜道:“你是如何识出我的。”
葛生:“那晚我到瞿府上收泔水,您在府上做客,我远远地看见了。”
而那晚去吓唬瞿杨的明明是江熙。萧遣料葛生是没看清,道:“我是到了瞿府,你是……”
这下葛生终于可以确定,他背后的主使就是楚王,有这样坚实的靠山,怪不得那些年密信上诉之事十有九成。他此刻的心情无比激昂,道:“十多年前,一个雨夜,在破庙里,我与殿下见过一面,当时您戴着箬帽,穿一件黑色锦衣,背着我,打着响指,您的身形背影我都记得,所以那晚在瞿府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熙确实有打响指的习惯。
萧遣感叹老头记性是真好,只凭一个背影,就能在十多年后再次认出江熙。
从这些片碎的信息可以得出,眼前的老头是江熙密报网中的一名线人,他两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晚江熙到瞿府,被老头瞧见,只因江熙当时穿着他的衣服,坐着他的轩车,便让老头误以为江熙是他。
这个密报组织叫做“四季不长膘”,简称“膘局”。
好个江熙,还在他面前装清纯无害小白兔。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遣笑了两声,引诱葛生说出更多:“膘局很重要吗。”
葛生:“当然重要!难道威慑案除掉了那帮狗官,不是大齐之幸吗!”
萧遣唤道:“冷安!”
冷安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萧遣:“押他到密室去。”他要跟这个老头好好聊聊了。
葛生慌张:“殿下?”
一只布袋忽然罩住葛生的头,又捂住了他的嘴,押到了王府的密室。
密室四面是白墙,墙上有两扇小窗,透了丁点光线进来,不至于昏暗不明。窗外是潺潺流水声和虫鸣鸟叫声,是在园林深处无人问津的地方。
室内置有一套桌椅,一张茶案,再加一张窄窄的床榻,再无其它。
茶案上已添好茶水,葛生被冷安摁在椅子上,去掉布袋后,冷安退出去合上了门。
萧遣坐在书桌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葛生:“‘清蒸鲈鱼’是我。”
原来线人的代号是菜名!好掩饰。
萧遣:“说你真实姓名。”
葛生:“葛生。”
萧遣转而严肃道:“大齐律法不得私自组建暗卫,葛生,你们好大的胆呐!”
葛生听此才反应过来自己识错了人,脑瓜一炸,完了!连忙跪下求饶道:“殿下开恩啊!我发誓……我们只是打探消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