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玉都被她这反应给逗笑了:“果然还是个孩子,情绪转得这样快!”
阿漱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后脑勺,脸上也浮上了两片红晕,尴尬地笑笑。
“好了,答应你的就不会变,只是这些日子就在这园子里玩就好了,不能再一个人上山了,这后山这样大,若是迷了路就不好了,再说了,如今天气逐渐暖了,这后山的许多冬眠的动物应该也快准备出来活动了,若是碰上什么蛇呀、虫呀之类的就不好了。”
阿漱虽然大胆,但平日里却是最怕那些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身边人也都知道她这个死穴,经常用这个逗她玩儿,周阮玉就故意用这些吓唬他。果然她一听这些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倒吸一口凉气,嗔道:
“夫人,你怎么也跟她们一样吓唬我,哼。”
周阮玉捧着肚子边走边道:“我可没吓唬你,等你亲自见了就知道了。”
这一句话更加打消了阿漱出门的念头,心中腹诽道:“还是在府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周阮玉一看阿漱的样子,就知道这几句话管用,阿絮也道:“还是夫人有办法,不然她每日都都跑得找不人,让人平白地为她担心。”
“都说打蛇打七寸,对人也一样,阿漱这个性子啊,除了嬷嬷怕是无人能拿捏她了。”
“夫人实在是太惯着她了,如今整个园子里除了嬷嬷,哪还有人能管得了她!”
周阮玉看着阿絮一本正经的样子,是真的想笑:“阿絮,你这话自己不心虚吗?好像你没有惯着她一样。”
这园子里除了周阮玉就属阿絮最宠她,从几岁进府就是阿絮在带着她,说是教导,其实说是照顾更加合适。
“罢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府里这些年也是拘够了,更何况女子也就这几年的自在日子,多玩玩也没什么。待过些年头,再给她寻一个合适的郎君,有我和夫君在想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过日子总还是能够的。”
说罢看着一旁的阿絮,周阮玉拍拍她搀扶自己的手:“你也是,没比我小两岁,我也会给你留意着些,你们几个除了阿冉都是跟了我许多年的,如今你们几人我也都是一视同仁。到时候我给你们每人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放了身契做平头的良民,总比为奴低人一等的要好,放出府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若是你看上了哪家的郎君,也可与我说,有我给你们牵线,总是能抬一抬身份的,想来在夫婿家也没人敢看轻了你们去。”
阿絮一个未成婚的女儿家,一听这话,立刻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羞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没想过要成婚嫁人,只想着要好好地将夫人伺候好,等小少爷出生了,就连带着照顾好小主子。
她抬头:“夫人,阿絮没想过嫁人,从小父母就将我卖了,幸得夫人眷顾将奴婢送到您身边伺候,是奴婢几世的造化,辗转至今,奴婢早就不知道父母是何人,是否健在,对奴婢来说,您就是奴婢的一生的希望,奴婢只想在您身边好好地伺候您。”
周阮玉到在阿絮的服侍下将外衣褪掉:“女孩子哪里有不嫁人的,若你们寻得一生的归宿,我定然不会拘着你们,当日我出门子母亲还交代过我。你们几个虽然是奴籍,但文书都在她手里,终归是比在外人手里是要好上许多的。出门那日母亲将文书一同都给我放进了嫁妆里,现在都在我手里,她嘱咐我,若你们几个有了好的归宿,就将身契毁了,脱了奴籍你们就都是平头良民,出了这院子也好过自己的日子。”
阿絮手上动作不停,闻言也不反驳,周阮玉知道阿絮的想法一时半会难以撼动,也就不再勉强:
“罢了,日后的事情就日后再说吧,我有些饿了,你去让人看看厨房的饭菜好了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