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把被子拉到田葛的肩膀上,奉游儿站立在窗户前看了一会:“真的,不对呢?”
莱彦机场前的红地毯上先行的不是人,是两个巨大的“棺材”。棺材后大大小小的跟随着十几个人,都穿着巨大的黑色斗笠,这队人就像送葬队伍,莱彦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帝堂秋和奉游儿迷茫的对望了一会,他们没发现,一直在他们身边看画报的叶杨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开画报,也好奇的看着外面,他那双总是露着纯净神色的眼睛里一直闪着不明的情愫。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缓缓的敲击下房门走了进来,帝堂秋他们站立起来,进门这人六七十岁,一头的银白发色,苍老且憔悴。
老人走进屋子,没有搭理好奇观望他的帝堂秋和奉游儿,他径直走到叶杨面前,摸摸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肩膀,很是亲切的样子。
“我认识你吗?”叶杨只是觉得这位老人很亲切,但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亲切。
老人笑了一下,摇摇头:“认识不认识都无关紧要的,我看到你很好就很安慰。”
“喔!”叶杨点点头。
帝堂秋认识这个人,这人是叶杨潜入有风之后一直跟随的师傅地锦。把叶杨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老人,即使叶杨被挖出来还在袒护他的老人。
地锦抚摸了一会徒弟那张胖了很多的脸颊,安慰一般轻轻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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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带他去我们那边坐一会。”他说完拉了叶杨就走,也不管帝堂秋是不是同意。
帝堂秋没表示任何意见,他甚至让出门口的道路,只是当地锦牵着叶杨的手从他身边走过那一刻,他问他:“为什么?有风会这么乖乖的听话去乐灵岛,我很好奇。”
地锦笑了下:“到了你不就知道了,我也有一句话一直想告诉你。”
“您说。”帝堂秋没办法不尊重这个老人。
“叶杨是个好孩子,有天分,善良,他本来应该活的非常幸福的,他很不幸,他最大的不幸就是跟你在一起。”
老人说完拉着叶杨离开了。
帝堂秋窘里在那里,很久之后他苦笑了一下摇头:“谁说……不是呢?”面对这样的指责他半句话都无法反驳。
同样的时间,鱼悦的房门也被缓缓的推开,一个穿着巨大黑袍的人在琴早的带领下慢慢走了进来。
琴早冲鱼悦笑一下,扭头对月光说:“要去机舱底部散步吗?”
“好。”月光站起来,看看那个进来的黑袍人,他走到他面前轻轻的耸下鼻翼,突然笑了,他闻到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恚石的味道。
轻轻推开帽子,天州看着鱼悦,他冲他笑笑,鱼悦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早就知道他是他。
轻轻咽去喉咙里的那股子干涩,鱼悦硬生生的扯出个笑容:“有一个人,叫我跟你说,他爱你。”
“谁?”天州问。
“你。”鱼悦回答。
天州呆了一下,很快释然的笑了下:“我也爱他。”
鱼悦点点头,有些尴尬的指下身边的座位:“你……要坐下吗?”
天州摇摇头,缓缓伸开胳膊:“我想抱抱你,吱吱。”
他们拥抱在一起,很多年了,都无法这样,他们一直一直盼望着,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拥抱,谈心,然后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样。可惜命运把他们送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怎么努力,怎么挣扎,命运这张大网已然铺垫开,他们再也无法走在同样的道路之上,这样的拥抱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飞机缓缓的掉头,莱彦机场的送行客已经散去,鱼悦和天州缓缓放开手,互相看着,即使飞机高高扬起头部造成巨大的倾斜,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的互相看着,要把对方的样子看到眼睛里,铭刻在内心,绝对不要忘记,即使是死去也不要忘记。
“你……要喝一些什么吗?”当飞机平稳,鱼悦找了个话题。
天州笑了下:“听说你的身上总是装了一些好酒。”
鱼悦笑了下,把酒壶递给他,天州接过酒瓶上下打量玩赏了一会,拧开瓶盖喝了不少。
“那酒,可是烈呢。”鱼悦提醒。
天州笑下,无所谓的坐进靠着门的沙发,他甩开自己的鞋子,懒洋洋的坐在那里,他这个样子一点不像当年的随知意,却像极了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