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醒来时,只觉身子异常沉重,眼皮耷拉着怎么都睁不开。可耳边却异常清晰地能听到房里的动静。
“皇上,宛贵人急火攻心,忧思过度,是以动了胎气。”
孙太医的声音传来。
房中传来一阵焦急地踱步声,李佑转了两圈,被人拦住,只听那声音道:
“皇上,您别急。有孙太医和周太医两位在,宛贵人和孩子不会有事的。”
皇后一贯温柔贤惠的声音。
皇后朝着一旁的顺妃瞥了一眼,顺妃扶着皇上往榻上坐定,又倒了一杯茶:
“皇上,宛贵人才刚没了父亲,又亲手送走了长姐,这样的悲痛任谁也是挨不住的。宛贵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顺妃说着,捏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淑妃坐在江书晚的床前,拉着她的手默默垂泪,她道:
“早知道,本宫就该陪你一道去的。你一个人哪里承受得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晚儿,你要坚强一些,想想你肚子的孩子,再想想皇上,想想本宫和长乐,快点醒过来吧。”
李佑坐在榻上,指着孙太医问道:
“你既说没有大碍,宛贵人为什么还没醒?”
孙太医垂头道:
“皇上,宛贵人一向身子就弱。怀孕又是一件异常消耗母体的事情,臣已经竭尽全力为宛贵人调养身子,可也抵不过宛贵人整日哀思啊!微臣自当尽力!”
“哀思伤心,宛贵人这又是何苦呢?”
皇后一声长叹。
江书晚这才艰难地睁开眼睛,瞧着屋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淑妃见她醒来,激动地拉起她的手:
“晚儿,你可算醒了。吓死本宫了!”
一旁的李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全是担忧,淑妃起身给他让座。李佑把江书晚的手拉起来贴在脸上,柔声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书晚想要咧嘴笑,可眼泪却哗啦一下,先于笑意流了下来,说出来的声音也异常的沙哑:
“皇上,妾无碍。只是……只是……”
她只觉得喉咙底有什么压着,怎么也讲不出来,只得任由眼泪哗哗地流。
李佑伸手擦泪,愧疚道:
“朕知道,朕都知道。晚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朕,朕就是你的家人,你的亲人。”
江书晚止不住地点头,哽咽着伸出双手就要李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