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不禁好奇,云少爷你究竟是想干嘛呢?
次日清晨,聂风整装待行。本来按照以往,步惊云应该早就在等他了,这回竟然听温弩说,主人还没起床。
聂风觉得这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出来了。
步惊云的房门外,聂风轻叩门扉,道:“云师兄?”
步惊云由于身心受创,躺了老半天了,双眼无神地看着床帏,听到聂风在门外时,精神一振,刚想朝门外一喊“进来吧”,但转念一想,还是装着虚弱道:“风师弟,为兄今日起来偶感不适,怕是要耽误行程了。”说完这话,步惊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只是没想到,唉……
聂风看到于楚楚端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来到步惊云门前,朝聂风点了点头,对屋里的步惊云道:“云大哥,我听温弩说你感染了风寒,就给你煮了碗参汤,你趁热喝吧。”
屋内没动静,于楚楚便边说边推门进去,“云大哥,我扶你起来吧。”
聂风忤在门口半响,对屋内道:“既然云师兄今天身体不好,那乐阳镇就改天再去吧。”他顿了顿,又道“师弟晚点再来看你。”
聂风的脚步声离去,渐渐听不到一点声音。步惊云觉得自个的心在冰里冻了一回,只是想听他说一句在乎他,只是想看到他对他起码有一点点感情就好,这都不能如愿吗?
他的喜怒哀乐全凭他掌控,半点不由己。步惊云的眼渐渐沉入一片黑暗中,叫人猜不透心思,只觉心悸。
于楚楚小心问道:“云大哥?”
步惊云闭上眼睛,吐出两个字:“出去。”
于楚楚刚想张口说什么,看了看步惊云的脸色,还是压下不甘,只道:“那云大哥好好休息,楚楚就不打扰了。”
于楚楚离开,屋内恢复一片沉寂。
步惊云良久才睁开眼睛,讳莫如深,有种不见天日的错觉。
过了一天,聂风正想去看看步惊云伤寒好没,一开门就见步惊云立在他门外。挺拔的身姿一如往昔,剑眉峰目,收敛了所有的锐气,等候的样子有种悠远宁静的感觉。
聂风仔细打量他,纳闷地想,不像是生过病的人啊。
步惊云看到门扉开启,门内那个朝思夜想的人在几步外望着他,冰雪做成的容貌如画,那将是他一生的守候。
步惊云敛下所有的情绪,温声道:“风师弟,我们出发吧。”
33、沐浴 。。。
有些事,人们总以为它快结束了,可其实它只是刚刚开始;有些事它已经发生了,大家才会叹息千金难买早知道。而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该握住的就决不会放手,他不会用余生去后悔当年的一念之差。
从某种程度上说,无名不能算是真正的强者。纵使武功再高又能怎么样,他前半生没有急流勇退,连累妻子,致使余生后悔;后半生,所谓借死隐居却因云而出,自毁前言,对雄霸又再三袒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照雄霸的性格,岂会因为他三言两语改变心意?
聂风对他有褒有贬,虽然称不上无敌的强者,但是他还是个仁者,只过于优柔寡断了。看了眼身旁的步惊云,冷静自持,杀伐果决,可堪强者一称。唉,只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不好对付啊。
几天跋涉,步惊云与聂风两人赶到乐阳镇,剑晨也果然在中华阁内。只是他早已没有当初光明磊落,一身酒气,潦倒涂地。聂风看得都觉得可惜,唤道:“剑晨大哥……”
剑晨浑浊的眼睛勉强看清了来人,自嘲地笑了笑:“呵,你们终于来了?”
步惊云用剑指着剑晨,道:“你这样算是承认了吗?”
剑晨站起身,道:“是,我对不起楚楚,我愿意以死谢罪,你动手吧。”
步惊云也不废话,当即就举剑刺向剑晨。剑晨闭着眼,不避不闪,可等了很久也没预料中的疼痛。他不解地睁开眼,只见无名挡在他身前,两指抵住剑尖。
无名对步惊云道:“晨儿自幼由我一手教导,他有错,也是我的过错,如果只有一死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就用我的命来抵消。”
剑晨悲痛地喊道:“师父!一切都是徒儿的错,徒儿愿意一并承担,与师父无关。”
乖乖,这可不得了,神话你的命很金贵的说!
于是聂风上前道:“剑晨大哥,我敬重你的为人,能否告之隐情呢?”
剑晨一愣,眼中异样闪过,只低头道:“剑晨无话可说。”
聂风与步惊云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底。
聂风叹了一口气,道:“无名前辈一生俯仰无愧,如今却要因你受人苛责,你难道忍心这般吗?”聂风这番话,可都说到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