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紫涵再次看见胡宏年时,他又恢复了往昔的温柔。
“紫涵,还不放手吗?”
“你们的爱情,毁了太多人的幸福,你们不觉得惭愧吗?”
“我们相爱究竟有什么错?”紫涵抬起迷离的泪眼。
“你们相爱没有错,只是你们的缘分太浅了。”
易沧海从医院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紫涵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拉着他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火锅食材,回家熬了一锅飘满辣油的四川火锅底,沸烫的汤面欢快地跳跃着,他喜欢吃辣,边吃边嚷着喜欢,一直没停过筷子,后来发现她根本没有动,转头看去,她簌簌地落着泪。
他一下子急了,连忙丢下筷子,拿纸巾笨拙地替她擦眼泪:“你怎么了?”
她推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说:“就是太辣了,难受得忍不住,辣得喉咙都黏起来。”
他弯唇傻傻地笑了笑:“那多喝点水,以后啊,记得做个鸳鸯锅,你一半,我一半,谁也不耽误。”
这话,让她沾了辣味的喉咙更添了些许苦涩,以后,以后,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的以后。
饭后,他主动负责洗碗,还推着她先去洗澡。
然后他们靠在一起看了一部电影,是老片《勇敢的心》,她依旧哭得泪水哗啦哗啦地流,华莱士的死,和伊莎贝拉的情,每一幕都击中她的泪点,其实戏里戏外,那么多人和他们一样,相爱却不能相守。
刘紫涵早上起来的时候,易沧海还在睡,才踏入初冬屋里就开了暖气,都这样他还是睡了很久身体才暖和一些,这是病根。
被子的半角滑下,露出他精瘦的胸膛,手臂、靠近心脏的地方有几道疤痕,她一直不敢碰,仿佛那疤痕那疼痛是落在她身上一样可怕,而他原本可以活得很潇洒的。
她很艰难才忍住,没有流泪。
她先到厨房做了早饭,摆在保温瓶里温着,然后到阳台上把她和他的衣服都收起来,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衣橱里,然后把自己简单的几套衣服放到袋子里,不舍地环顾了这间房子好久,好久,可再不舍,还得舍。真有些讽刺,她答应过不会放弃他的,现在的她再不能为这份爱失去什么了。
渐渐地,爱会变得模糊,变得什么都不是,才发现,坚持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市中心的某座商业大楼……
秘书敲门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双腿直打颤,oss最近心情不好,公司的高层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吼过,人人自危,她在他手底下办事更是战战兢兢,就怕哪里惹了他不高兴,随时得卷铺盖走人。
胡宏年正在看设计部送上来的设计方案,才看两页就发现了几处漏洞,火大得想骂人,秘书敲门时他不高兴地喷火:“进来!”那双犀利的黑眸毫不留情地直视着她,拧着眉冷声问:“又有什么事?”
秘书镇定了一会儿,从文件夹里取出两张音乐会入场券,上前一步放在他跟前:“,您要的票已经到了。”
胡宏年挑起下巴问她:“这是什么?”他的眼神有些疑惑,仿佛忘记了有这么一桩事情。
秘书回道:“,这是钢琴大师拉尔夫先生在全国巡演的首场式,您之前吩咐我提前订票的。”
经过秘书的提醒,胡宏年终于想起来了,他微微眯起眼睛,冷淡地说:“知道了,放
下吧。”
等秘书离开以后,他拿起票看了几眼就意兴阑珊地丢在一边,他对什么演奏会没有一点兴趣,喜欢听的人,是刘紫涵。那时她还跟着自己,每晚总要听几遍这个拉尔夫的专辑才睡得着,后来恰巧听朋友说这个人有意来洛杉矶办演奏会,他鬼使神差就记住了,那时还想着,这下那个小女人该高兴了吧?没想到……
他萧索地靠着椅背,一闭上眼就是她那张娇娇小小的脸,看他的眼神除了怨恨、淡漠、难堪,再没有别的。也就只有看着易沧海,才知道原来她也有眉眼如丝温柔似水的时候,那天她冷冰冰地对自己说,没什么,只因为我爱他,我不爱你,这就够了。她又一次成功地在他心口划了一刀,狠狠的一刀,无论他做了什么,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
其实他无需讨好任何人,从来都是别人巴巴地求着他的,她既然这么不稀罕自己对她好,她既然想的是别人,他为什么还得放软姿态?比她好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可是他偏偏就对她放不下,如果她能爱自己,让自己用生命来换也行。
“用生命来换也行。”胡宏年久久的回味着这句话。
他把门票扔到了垃圾篓里,觉得心里有点烦躁,猛地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决定出去透透气。路过秘书处茶水厅的时候,几个小秘书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一见了他马上作鸟兽散,他好气又好笑,刚好觉得有点渴,进去倒了杯咖啡,坐下来抿了一口,瞥见餐桌上有本杂志翻开了。
你爱的他。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发现哪里都有她的影子,会总是想给她打电话,会惦记她的笑容,会想着讨好她……
他猛然一震。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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