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豫素有贤名,从不杀降,更别提他这种开城献降的人,如果杀了他,必会寒了天下人的心,让以后的人不敢再投降相豫,所以相豫不会杀他,只会让他自寻死路。
比如说诈降。
表面投降,实则想取相豫的性命,如此一来,相豫再杀他便是师出有名,不仅除去两大威胁,还能彻底吞下济宁与商城,实在是一箭双雕,名利尽收。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这位看似宽厚待人的雄主从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而是一位运筹帷幄城府极深的枭雄。
朱通瘫软在地,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相豫从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而是一位运筹帷幄城府极深的枭雄,这种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谋算,再给端平帝一百年,他也想不出这样的好主意。
守在营帐外的相豫的亲卫冲了进来,三步并两步来到朱通面前,揪着他的领口将他从塌上揪起来。
“朱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山贼加害大哥!”
亲卫破口大骂。
朱通被亲卫惯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
被亲卫这么一摔,朱通反而清醒起来。
不行,他不能这么死,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凭什么要认?相豫是明主,定能查清他的冤屈,还他一个清白!
“主公,我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与山贼勾结害您性命?!”
朱通手脚并用爬到床榻前,抓着相豫的衣服放声大哭。
不过相处月余时间,这位自小被养得八面玲珑的世家子弟已对相豫的圣明深信不疑,对着相豫便是一阵哭天抢地,“我若想害您,还会等到今日?”
“在您入城的那一日,我在您的饭菜里动些手脚便能取您的性命啊!”
“可是我没有!”
“不仅没有,还好酒好肉招待您,给公主奉上那么多的绫罗绸缎与金银珠宝,生怕怠慢了您与公主。”
“主公,我对您委实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朱通悲痛欲绝,哭声震天,一时间把营帐外的山贼们的喊杀声都压了下去。
“???”
不是,这厮真不知道山贼的事?
揪着朱通的亲卫傻了眼。
相豫狐疑瞧了瞧哭得比死了亲爹都凄惨的朱通,再听听营帐外只想活捉不想杀人的山贼,不怒自威的虎目眯了眯。
“主公,臣冤枉,臣冤枉啊!”
朱通悲恸大哭,“臣可以指天发誓,臣与这些山贼毫无干系啊主公!”
“。。。。。。”
难道是真的冤枉了他?
相豫眉头微拧。
“朱郡守,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这般哭哭啼啼?”
相豫伸手将朱通搀起,“起来说话。”
朱通不敢起,扯着相豫的衣袖表忠心,“主公,臣真的不认识这些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