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冯河高高的再次举起了右手,向下用蛮力砸去,不断地砸去,但裴洗剑却始终没有松开握着铁剑的手,只是用魂压硬抗下去。
每一下的力量,可以与二战时期老型号的坦克主炮媲美,砸到第四下的时候,已经有观众彻底看不下去了,但主席台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裴家数年不见的家主,裴雨农,正坐在原地巍然不动,看着这样惨烈的比赛现场。
“够了。。。。”
魏莪术叹了口气,并不是说给吴冯河听的,而是想要说给裴洗剑学长。
他平时一丝不苟,仿佛用尺子画出来分界线的衣物,已经被吐出的鲜血染红到凌乱不堪,英武坚毅的脸庞完全狼狈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他依然不愿意松开铁剑,就此认输。
“洗剑,够了。。。。。”
孟俊仁看不下去,身躯如同铁塔一样的他,青筋暴跳,握住了狮怒长剑的剑柄。
“。。。。。”
吴冯河就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下定了决心,手臂再次高高的举起,但这一次并不是单纯的蛮力。
魏莪术觉得,从第二拳开始,都已经超越了当年接近疯疯癫癫,接近准乙等的那个强化特化的秘银之蛇,暴食。
第四拳,吴冯河用上了吴家的武技,【锤铁砧】,这一拳的气势宏大,以天为锤,以大地为铁砧,对手自然是夹在其中被铁锤反复捶打的那块铁。
裴洗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然踉跄着战直了,眼神却清澈无比,仿佛内心的念头通达。
“对不起,爷爷。。。。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成为一个剑者。”
“我做不到毫无理由的挥剑,我能做到的,只有贯彻自己的意志。”
“就算代价无比沉重。。。。。”
魏莪术拍了一下黎圣若的肩膀,后者无需多言,直接抽出那把纯白的晦明长枪,与魏莪术仿佛两道流光一般就要冲上擂台,哪怕破坏大赛也在所不惜。
比他们更快的,是孟俊仁手中的狮怒,他发出了狮子一样的怒吼,生生的将一米六的长剑直接抛了出去。
在南方校区,林轻弦,释寂和尚,还有玄冥和江火衣,也已经准备冲上擂台。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吴冯河手里如此恐怖的“锤铁”确实落下了,却没有落在裴洗剑的身上,而是向着自己的身侧狠狠的砸去,将场地轰出了巨大的坑洞,扬起的尘土甚至碰到了五六米高的结界,又无力的落下。
吴冯河用右手轻轻的将铁剑从自己的手臂伤口里推出,抱住了裴洗剑,用手拍了拍他的背部,任由自己大臂流淌鲜血。
“裴洗剑,你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一向给人暴躁且不讲道理的吴冯河,此刻抱着裴洗剑,一反常态,没有丝毫的暴躁,很平静的这样说到。
裴洗剑露出了苦涩但又释然的笑,就这样昏倒在了吴冯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