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连同山脉本身都被恐怖的力量彻底摧毁,随着某个神社的倒塌,隐藏在其中埋伏的力量还没来得及释放,十余名守屋家的族人就连同建筑一起崩坏。
无比惨烈而可怖的战况之外,因为无相之王对于冻结界的改写,导致外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感受不到任何的震撼,甚至就连一线之隔的红叶都没有丝毫颤抖。
血液喷洒在纯白的雪地里,滚烫的红色像是烧穿了白色一般,红的刺目。
“远比想象的要来势凶猛。”
在最主正殿的守屋神社里,一名鬓角带有浅浅白色的中年男子穿着代表这一届“守屋大神官”的白紫狩衣,面容极度的严肃,嘴角的肌肉都绷得紧硬如铁。
屋内,无数隶属于守屋家的最优秀神官们彼此奔跑着传递有关于整个万鬼枯井结界的情况报告,这个巨大的结界非常复杂,以山脉和三百神社为节点,就如同一小片星空那样驳杂。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的面容很英俊,长期严肃的表情让他的面部肌肉变得生硬而有了时间的刻痕,守屋羽霞,这个有些梦幻的名字和这位铁一样的男人不太相称,但确实是他的本名。
正乙等的求道者,守屋家当代的家主,也是整个东国的唯一净阶神官,正端坐在巨大的假山前,看着不断变化的山脉节点。
“东十二神社,失守!”
“西六神社,红叶静明神神社,失守!”
“乾尔神社,失守!”
神官们疯狂的运算,每个人都负责一个节点,将他们的脑力和魂压发挥到极致,但接连有人颓然地倒下。
每有一个神官倒下,就代表东国和守屋家失去了一个弥足珍贵的神官,弥足珍贵的结界师,更是失去了一位血脉血亲。
没有哀伤和愤怒的余力,每当一位神官颓然倒下,其后等待的侍从就会飞一样的高喊所属神社的节点,再由足足十五人的白衣侍从拔下插在假山对应位置的朱红鸟居。
“将结界的重心调离,封锁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乾尔神社是必须夺回的节点,三矢,你带队去接替位置。”
一条一条的条令,从守屋羽霞的嘴里没有感情波动的传出,他能感受到自己仿佛在隔着一整座山脉在与一个结界学极为高深的对手博弈。
但很残酷的是,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血迹,那是又一名守屋家的血亲力竭而死。
但很残酷的是,这场博弈所用的棋子,正是守屋家的生命,还有无数神社的坍塌。
就算用命去堆,就算用尽了自己的全部算力,依靠着地利和三百神社,三百神官,借助那位安倍晴明的结界,守屋羽霞还是能够看出不可扭转的颓势,这场残酷的棋局注定会失败。
并非因为决心和代价不足,而是因为对手实在太过高明,在结界学的造诣已经绝对的超越了人智的极限。
“哼嗯。。。。还有反制的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