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沐:“为什么?”
岳宴溪:“被你这样一个坦诚的人喜欢,不是很幸福吗?”
“我长姐也很坦诚。”禾沐说,“她对于想要的东西都势在必得。”
岳宴溪在心里替她补上后半句:对于不想要的,拒绝起来也绝不拖泥带水。
“坦诚么?或许吧。”
“我今天跟宴溪姐说这些,是真心希望你别被长姐表现出来的样子骗了。”禾沐说,“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其实很孤单,就算是对我这个妹妹,也不会敞开心扉。”
“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对你是有一些不一样的,这个画展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岳宴溪打趣说:“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你跟一个外人揭这么多老底,该生气了。”
禾沐耸耸肩:“说不定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岳宴溪很久没有在人前表现出这般开心,但小丫头这张嘴呀,哄得人实在是很难故作淡定。
“既然这样,我一定好好替你保守秘密。”
禾沐有一对小狗一样漆黑的瞳仁,她真挚地望着岳宴溪,说:“如果姐姐可以幸福快乐,妈妈在天上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查账是耗时又费神的事,禾谨舟还有其他的工作,只能在休息的间隙一点一点看。
集团并购时都是有审计的,在财务上明目张胆的造假不太可能,但账怎么记,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前月辉集团一直是行业龙头企业,可流动资金却还没禾氏一半多,研发资金高得惊人,和她已知的那几个项目比对下来,还有很大的缺口。
岳宴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禾谨舟忙起来从不注意时间,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早已经明月高悬了。
人长时间久坐,身上难免会僵化,她用手扶着脖子,活动了活动僵硬的颈椎,太阳穴周围的神经突突突突地像是要冲出来一般。
她闭上眼睛,用手指逆时针按摩着太阳穴,眉眼间多了几分疲态。
忙碌的时候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顾不上去注意身体的感觉,一旦松懈下来,身体器官就开始控诉主人的怠慢。
但都是些可以忍受的小疼痛,再忙起来,还是会被主人忽视。
“又头疼了?”
静谧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禾谨舟被吓了一跳,心脏便不由自主跳得有些快。
“你是故意的么?”禾谨舟对幽灵一样出现的岳宴溪嗔道。
“我进来之前可敲门了。”岳宴溪说,“也不知道谨舟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
禾谨舟不动声色地用其他文件将前月辉集团的账本盖住,说:“岳总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这样吧,我叫你谨舟,你叫我宴溪,或者跟爷爷一样,叫我小晏,总这么岳总禾总的叫,多奇怪啊。”岳宴溪现学现用,把人家妹妹的话改了几个字就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