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闻言后,决定揽下一切。
只是母亲的事,就是他的事。换句话说,他间接被迫接受花惜人的请求。
但自从他与白雪绝交之后,他立誓,女人若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所以,他请母亲让他独自处理这事。
母亲担忧他会刁难花惜人,迟迟不肯答应,经他保证后,母亲才退出大厅,留下他二人。
他仔细打量着一身水蓝的花惜人,她双肩背着一只真皮皮包,一头长发也仅以水蓝色的丝带束成一束。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穿了双水蓝色的平底凉鞋,一只小脚十分好看。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必须承认她算是个清秀小佳人。
花惜人也许是见他半天不开口,索性开门见山地追问:“山口先生,不知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她双瞳闪呀闪,好像夜晚星辰,晶亮迷人。
也许是对白雪的余恨未消,对上那双无瑕的双眸,他莫名地动了怒,“我好像没有权利说不,谁教家母答应你的哀求。”他特意矮化她。
“我不想勉强人,既然您觉得麻烦,就当我没有来过贵府。”花惜人骄傲地抬起下颚,转身就走。
“站住!”没想到她还挺有个性的。
她止住了脚步,却刻意保持距离,“山口先生还有事?”
“你不怕对朋友难交代?”他反问道。
“这——”她一时语塞,但骄傲却立即取而代之,“这是我的事。”
“那好,请便。”他双手环臂,也不想多说。
她也真的有志气地走出大厅,可是才一跨出门,就被他母亲请回。
“英夫,你不是说不为难惜人吗?”母亲慈中带严的逼问声,让他收回了冷漠。
当母亲再次退出后,大厅又剩下他二人,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她沉不住气,打算离开,“我想,我会跟令堂说明您已经帮忙了。至于真帮假帮,你知我知,不用点明。”
突然,他觉得这个小女人很有脑筋,也很有趣,这才出声:“东西我收下,也保证它不会被窃走,更不会落入歹徒之手,但你打算如何支付我酬劳?”
“你开个价吧。”她倒也爽快。
他却在心头发噱,钱,他从不缺;女人,他也没兴趣。但这淌混水,看在母亲的份上,他已蹚上。
那他该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才算是公平的交易?
恰巧,他看到一张印有他山口家族的信纸,灵机一动,“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你想做什么?”她一脸惊诧,还带有那么点惶惶不安。
他又丢出一支笔,“写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不安地再问。
“你既然为了朋友,连命都可以丢,那我要你写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他故意激她。
她心一横,抓过纸笔,坐了下来听他说。
“我,花惜人今日受山口英夫之助,他日山口英夫有任何要求,敝人都将竭尽所能达成。若违背此承诺,愿意接受山口英夫处置。花惜人亲笔”
落款之前,她突然说道:“有一点必须更正。”
他眯起双眼打量她,最后还是默许她发言。
“是任何合法的要求,而非任何要求。”她挺起胸膛说。
那一刻,他觉得这个小女人真的很有勇气,因为,他还没碰过有什么人敢和他谈条件的,更别说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但他没说什么,依了她。
签了约后,她慎重地交出古董,然后迅速离开他家。
他望着她离去的娇小身影,突然觉得那天的心情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当时没有多想,如今却霍然明白,那时她的表现不但令他印象深刻,而且让他有些开心。
这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不曾发现过的。
异动的心思,在机长的广播声中被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