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涛说到这里,桌上的机子响了起来,他将自己机子上的人“on hold”以后,替若耶回话,“喂,啊~~楚先生,久仰、久仰。若耶上洗手间,要我帮她接听,你已在餐厅里了?怪不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近,而且好听极了!”
庄涛讲完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这种“打情骂俏”的对话似乎用错时候了。
“庄涛先生是吗?”一句话从后面飞来,弹中庄涛的后脑门,虽不痒不痛,但让他回头仰瞧了一下,只见喊他名字的白净帅哥也拿著一个手机附在耳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瞪著自己。
两人一坐一站地围在桌前互瞪,直到若耶现身后,这“天雷勾动地火”般的氛围才稍微减弱一些。
若耶挂起微笑,想从中为两人介绍彼此。
谁知两人同时开口,仓皇地拒绝她的美意。
“不用,我们打过招呼了。”
若耶敏感地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想是他们无缘,看彼此不顺眼。“哦~~好吧!那我跟楚彦看歌剧去了。”
但不知怎地,她与楚彦往门走了三步后,突然折返建议道:“还是你要一起跟著来?”
庄涛不说话,等著楚彦的反应;楚彦费力清了一下喉咙后,“我还有两张票,不用白不用。”
“我是很想跟你们去,但是……”庄涛以长指弹敲著桌面。
“但是什么?”
“我约了另一位朋友,他很快就会赶到。”
若耶以为他不久前结束一段感情,已过了疗伤期,交了新朋友,急欲替他制造机会。“要不,请他一起来吧!”
“嗯……我得先问他的意见。”庄涛笑答道。
若耶于是要楚彦将另外两张票掏出来。“票你先拿著,若你的朋友同意,我们剧场里见。”
也不晓得为了什么原因,楚彦将票掏出外套后,两手不小心地将票全抖到地上,他慌张地弯身拾起四散的票,快速递出两张给庄涛。
“谢谢。”庄涛给他一个从容的笑容后,将票收进自己的皮夹里,等到若耶与她的帅哥未婚夫消失在茶馆大门后,他才拿起自己的机子,闲闲地询问等到快冒烟的屈展腾,“兄弟,想不想学插花?”
“楚彦,你的脸色好苍白!”
“若耶,我需要出去透一下气,你先进去找位子,我随后再入场。”楚彦说完,将票递给若耶。
若耶不放心,“没关系,我陪你。”
“不,我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下,求你别管我,先进去吧!”
若耶不懂楚彦出了什么问题,但记起屈展腾曾说过楚彦比她还歇斯底里的话,于是先入了场。
十分钟后,剧院里的灯暗了下来,没多久,若耶身旁的空位就被一个人占据。
她定睛瞧后,发现是屈展腾!
她以为是幽暗的灯光作祟,让自己得了幻想症,紧张地揉了两次眼睛。
认出真是他以后,她第一个直觉反应便是,“你坐错位置了吧?”
“嗯……有可能,让我查一下。”屈展腾慢条斯理地掏票给若耶看,大张的膝头还不时撞上若耶的腿;若耶只好避邪似的往另一边靠去。
他将票往她眼前一递,“若有错,你找庄涛算帐吧!”
若耶将票掐得紧紧的,心里暗骂,“庄涛!我要掐死你!”
他约屈展腾,竟然没跟她说破!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庄涛人呢?”这句话简直是从她的牙缝里进出来了。
“他带楚彦去看病。”
若耶不懂,“为什么?”
“我们进剧院前撞上楚彦,他惨著一张白脸站在门边喘气,庄涛见他不对劲,坚持送他去医院,我则提议进来告诉你这个坏消息。”
若耶见他一副邀功的模样,起身就要跨越他。
他搭住她的肘,拉她回原座,“就要开演了,你现在拔腿而逃的话,一堆人也得抱著衣袋,起身让你过,你何不等到中场时再出去?”
若耶甩开他的手,把整个身子都偏到另一侧去,如坐针毡地耗坐到中场。
中场的帘幕一放后,她逃命似的飙到大马路上,伸手拦了辆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