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看了看老门房端来的茶微微摇头。
“他在玩弄陛下,而且是从陛下登基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的布局。”
“而他这样做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报复先帝。”
“先帝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骗了他,用昏庸数十年的时间蒙蔽了他,然后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让陛下继位。”
右相说到这里眉头再次紧紧一皱。
“原来当年申逐鹿是有能力阻止陛下登基的,但他没有,他等的就是今天。”
“因为当年的三皇子背后之人,是临家。”
“有临家做后盾的三皇子登基,不符合申逐鹿的利益,而他也算准陛下绝不会相信临家,哪怕临家之女入宫为妃也不行。”
“他算准了陛下,也为陛下设计好了死法。”
右相端起桌上的茶盏后重重一叹。
“他要让陛下成为第二个先帝,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去布一个他依旧能轻松破去的局。”
“他要让陛下,让先帝死不瞑目!”
茶盏,依旧在右相的手里端着,但从茶盏里掉落地面的茶汤却说明右相的内心极不平静。
“他太自信,也太喜欢玩弄权术了。”
“把所有人视作棋子玩弄于鼓掌,但却没发现,那个季家小子的行事风格和他如出一辙。”
说完猛然摇头。
“不,他现在的样子和热衷于玩弄皇权高涨的兴致,和陛下的志得意满一模一样,全是那季家小子刻意营造出来的。”
嘭!
茶盏被右相近乎粗暴的放在了书桌上,哪怕茶汤打湿了桌上的公文都没去看一眼。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季零尘,为何要留在皇宫之中不肯离去。”
“原来,他为的不只是陛下,还有申逐鹿。。。。。”
良久之后,仿似苍老了许多的右相提笔写下一封信。
没人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写给了谁。
但这位历经两帝,大雍唯一出自平民官拜宰相位的老人,在写完这封信的时候眼角出现了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