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常直接把信丢给了宝盖,让这狗日的吞了下去。
若是之前,他真的会担心季零尘的安危。
但从帝都出来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便宜爹,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准确的说,只要他想走,就没人能留得住他。
他之所以留在帝都不走,是因为他想做的事还没做完,他想杀的人还没死绝。
一个刘赟勒而已,想杀便宜爹还不够资格。
而且季博常现在对刘赟勒失去了兴趣,从猜到他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兴趣。
那是一个聪明人,但他藏的太深,所谋的更是阴毒无比。
这样的人,自己不需要。
也不需要自己去搭理他,他会死,但不是现在。
因为他活着对自己还有点用。
而季博常也为刘赟勒的这封信做了一句评语。
这二笔悟透了生死,哎呦,不错哦。
季博常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随后看向宝盖。
“给明举去信,想办法把太霆的家人接出来吧。”
说完呵呵一笑。
“等咱们的陛下折腾完了,这家伙心里的愚忠也就消散了,这样一个纯粹的战场武将就那样死了,可惜了些。”
太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接触的第一个武将,也是他见过最纯粹的武将。
他跟着自己去了秋水,见证了叶知秋的绝望也见证了叶知秋的疯狂。
其实那一夜,不止季博常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
知道一切来龙去脉的太霆,就站在门外同样一夜未眠。
他很纯粹,但他的纯粹在那一夜和自己的信仰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叶知秋,不就是史书上,世人口中应该被称颂之良臣好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