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索欢禁不住发笑,十二岁的时候,唐人街的人见她就说是恶魔,现在二十多了,倒成了美人了,洛杉矶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要她的,因为她是在太有钱了,有时候想想,人生真是好笑,你想特殊的时候,让你平凡,你想平凡的时候,偏偏又让你特殊。
爱马仕会所,距离蓝索欢住的地方不远,内部的布置倒没有蓝索欢的新会所舒适,鲁云能选在这里,自然是很重视这第二次约见,如果印象都好,就让他接触一下毛豆,假如毛豆不肯接受他,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蓝索欢对此并不上心。
蓝索欢和人约见一向喜欢早去,保留了她曾经作为冷欢的一些习惯,这样也让她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此时约定的地点,只有蓝索欢一个人,她站起来看了一会风景,就安静地坐了下来。
一会儿外面就想起了脚步声,一定是鲁云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有点熟悉。
接着鲁云推门进来了,蓝索欢礼貌地站了起来,显然她这身时尚的装扮,让鲁云有点震慑,良久地盯着她,惊为天人,索欢想,鲁云这么殷勤,甚至不在乎她是不是有了小孩,一方面是因为她有庞大的身价,另一方面,就是她的容貌,她让男人这么痴呆,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一觉得窘迫。
这会儿蓝索欢也仔细地再次打量鲁云,替毛豆选爹地,她要好好端详了一番,可是怎么看都少了一点点神气的东西,蓝索欢怕他不能管束了毛豆,反而容易被毛豆欺负了,因为没有其他好的人选,蓝索欢尽量想着这个男人的好,也就看得顺眼了一些。
就在蓝索欢迎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门外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将鲁云比了下去,让整个厅里都好像充实了一般,那竟然是冷宴堂。
至少有几分钟,蓝索欢都处于猛然之中,而此时冷宴堂的一双眼睛狠狠地剜着她,好像要将一口吞下去一样,似乎在说,有我冷宴堂在,你敢和别的男人相亲?
蓝索欢感觉自己被雷击了,被电电到了,人不但恍惚,还后退了好几步,谁会预料到这样也能遇到冷宴堂,她以为她这辈子不用见到这个男人了,一个在中国或者英国,她在洛杉矶,现在这样见了,弄得她措手不及。
“你身体不舒服吗?”鲁云这个不开眼的,竟然此时关心起索欢来了,一副自家人的模样,这不是打了蓝索欢的脸吗?索欢发现冷宴堂的脸色变了,还和当年一样,好像嫉妒了,不会吧,索欢眨巴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是结婚了吗?不是有了楚丝丝吗?怎么还会嫉妒蓝索欢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没事,我有点头疼,坐吧。”蓝索欢笑着,坐了下来,汹涌澎湃的心竟平静下来,平静得如此快,让她有点奇怪,莫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态也就不一样了,还是她的心里已经不爱这个男人了,想他只是因为他是毛豆的亲生爹地?
冷静,蓝索欢,你一定要保持最好的心态,不要让人看不起了,对面的这个高大男人,现在是楚丝丝的老公,不会与她再有什么交集,别再痴心妄想了。
“想吃什么就点吧,难得蓝小姐会赏脸出来吃个饭。”
这会儿鲁云又开始叫索欢蓝小姐,而且大有向冷宴堂显摆的神情,那意思很明显了,让冷宴堂看看,他鲁云看上的女人,是不是眼压群芳。
“冷兄,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蓝小姐,她可是很能干的女强人,人也长得漂亮,我可是心仪了很久。”鲁云说着,还宣称了蓝索欢差不多属于他了,现在追求见了成效。
“其实我和蓝小姐算是兴趣相投,无话不谈了,她的性格我实在太喜欢,很合我的心思,如果蓝小姐也同意,我想继续发展下去,尽早结婚,毕竟我也不小了。”
鲁云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
蓝索欢感觉两道寒光朝她射来,锐利凶悍,带着怒气,好像要将她的身体从中间劈开一般,冷宴堂的眼睛还是那么犀利,让人看了就畏惧,躲也躲不掉,蓝索欢稍稍偏了一下身体,故意让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侧面,可就算这样,还觉得火辣辣的刺痛。
这个鲁云心都粗的,自己带来的朋友这么盯着蓝索欢看,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异样,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滔滔不绝,蓝索欢也没客气,说得口若悬河,什么看过的书,去过的地方,经过的商战,说的无处不在,聊得倒投契。
说着说着,鲁云好像忘记了自己还带了一个朋友,忙介绍着冷宴堂。“真是失礼,这是我的朋友,冷宴堂,刚才英国回来,在美国落个脚,我就叫他一起来了。”
蓝索欢被逼着,必须和冷宴堂说话了,刚才的口若悬河,有点塞了。
“冷先生很久不见了,真是巧,你也来了洛杉矶。”蓝索欢这句话说得很没意义,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经常走动西窜的,出现在洛杉矶也不奇怪。
和他说话的一刻,蓝索欢又想到了冷宴堂曾经对自己的好,婚没结成,其实不能怪冷宴堂,也不能怪他另娶了别人,谁叫她关键的时刻,人间蒸发了呢?虽然蓝索欢一直努力将他忘记,但如今面对面,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可想着他有了其他的女人,还是名正言顺的,蓝索欢的心必须沉静下来。
“原来你们认识?”鲁云很吃惊。
“可以冷先生是我的恩人,我在中国的时候,身无分文,就得到了冷先生的帮助,按理还来说,我也该尽地主之谊,可家里还很忙,只能借着鲁先生的宴请,客套一下了。”
蓝索欢的心里很苦,这样面对冷宴堂,却要装出很客气的样子,她做不到,所以她想离开这里,至于鲁云的事情,也要等等再说了。
“我还是有点头疼,我先走了。”
“蓝索欢,我只算是你的恩人吗?”冷宴堂的声音沙哑低沉,一字一顿,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重,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阴狠,不是恩人,那还能是什么?他有妻子,也该有孩子了,难道让蓝索欢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冷宴堂问出的这句话,蓝索欢没有办法回答,她狼狈地站了起来,可头一晕,差点摔倒了,鲁云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没事,回去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