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内,斜阳和韩兵坐在一张桌子上,韩兵见孟非离电话打的如此急迫,自然不敢离开,推了一会要见的客户,留下来陪着斜阳。
而非烟则跟慕晚幽到了楼上的会所休息。
泰思程也不管慕晚幽是不是一张冷脸,也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
三个人坐下后,气氛有些尴尬。非烟眼圈仍是红红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非烟……你多大了?”泰思程看着非烟,若有所思的开口。
非烟低着头出了神,并没有回答泰思程的问题。一旁慕晚幽面容清冷,哪里还有先前对斜阳的笑容满面。
“泰思程!你问这个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慕晚幽说着,给非烟倒了杯热水,将泰思程晾到了一边。
慕晚幽年轻的时候也是干练清冷的气质,后来遇到了泰思程,随着跟他的接触中,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泰思程。在日常生活中随行洒脱的慕晚幽,却是在泰思程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
那时候,泰思程满脑子里只有程渺,慕晚幽在他身边做了很多事情,到头就换来泰思程把她介绍给孟锟!那一刻,慕晚幽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如果不是还有非烟,她真的不想再面对泰思程。
“晚幽,你怎么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她看起来比非离还大。”
泰思程此刻如何不震惊,如果非烟是慕晚幽的亲生女儿,那慕晚幽岂不是在认识孟锟之前就有了非烟!那孟锟不知道吗?
“我今年29岁。”
一直沉默的非烟突然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向泰思程。
“29?”
泰思程不觉微微蹙眉,晚幽今年还不到五十岁,那非烟岂不是她二十岁的时候生的女儿?那时候她还大学毕业,还没到律师楼上班。非离二十五岁,非烟比非离还大了四岁!
“嗯。”非烟点点头,看向泰思程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在非烟心底,她一直有两个心愿,一是希望妈妈跟非离团聚,二是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是妈妈从来不提,她知道妈妈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隐忍了很多。所以面上从不提这些伤心事。
“非烟,你去那边休息一下,我有话跟他说。顺便给你郭伯伯打电话,告诉他一会派人来这里接我。”
慕晚幽轻拍下非烟的肩膀,示意她到窗口那边等着,那里通风,空气也好,非烟现在是孕妇,斜阳多加注意。
非烟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泰思程给晚幽倒了一杯茶,她却不喝,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
“晚幽……你跟郭一鸣真的……”
“泰思程,今天让你进来,不过是看在我未来儿媳妇的面子上。她叫你一声干爹,那日后她跟非离结婚,你也算是斜阳的娘家人。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干预我跟一鸣任何事情。”
慕晚幽毫不客气的打断泰思程的话,态度冷硬淡漠。
非烟不禁看向一脸尴尬痛苦的泰思程。总觉得泰思程给她一种很熟悉很特别的感觉。
“晚幽,我不想干预你任何事情。只是一年前,在我生病的时候,即将做手术那一刻,你还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看我,那一头,你在手术室门口,在电话里对郭一鸣撒了谎,你说在外地看朋友,其实你是陪在我身边。
你担心我没有信心做手术,你知道,只要你一出现,我就会抛下所有,勇敢的走下去。晚幽……我……”
“泰思程!你误会了!我看你是人之常情!毕竟以前我们也算宾主多年。你是大律师,我是你的秘书加跟班。我真的没想到,去医院看你一眼能让你如此误会!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晚幽冷淡开口,她对任何人都是温婉轻柔的态度,落落大方而又知性得体。
唯独对泰思程,一刻好脸色也没有。
“晚幽,当年很多事情是我一时糊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
“妈。快看!是非离。”
泰思程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被非烟打断了。非烟坐在窗边,一歪头就能看到楼下的街道。
孟非离那辆宝蓝色迈巴赫又扎眼,非烟立刻叫晚幽到窗前看着。
晚幽扔下泰思程快走两步来到窗前。一身浅灰色休闲装的孟非离下车之后搭理甩上车门,修长身影,清幽如竹,一眨眼的功夫就冲进了咖啡馆。
晚幽甚至来不及细细看他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的痛苦折磨显而易见。对于非离的那种母子亲情生生的撕扯着心扉,只是看上一眼,如何能够?那时她此生最对不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