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你对你的新家庭确实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以至于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就急匆匆地来兴师问罪。
你可知道,你这个‘好继子’为何会遭到如此惩罚?我为何要纵容奉晖动手?你一无所知,就急于逼迫奉晖认错,你真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顾芩澜语气坚决地对芙庾吩咐道:“你务必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告知他们,不得有丝毫遗漏。”
她对与邹氏交谈已然心生厌倦。
这个女人,自私且愚蠢至极!
交代完毕,顾芩澜便转身离去。
邹氏试图阻拦,但在这端王府中,她已经是个局外人,刚迈出几步,便被人礼貌但坚决地拦住。
芙庾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娄夫人,端王府非尔等随意闯入之地。”
邹氏脸色铁青,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想当年我在这里如鱼得水,你却还在你母亲的怀抱里吮吸奶水!”
芙庾冷笑一声,语气尖刻:“你倒是还记得那是昔日。别忘了,今非昔比,你的身份已大不相同,娄夫人。你就不担心你的新郎君会因此心生芥蒂?”
邹氏心中一沉,急忙抬头望向娄邕威。
果然,娄邕威的神色有些难看。
哪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他人,尤其是当这个他人是自己的妻子的前夫时。
邹氏欲张口解释,却被芙庾打断。
“娄夫人,今日在学堂,你的那位好继子公然指责你不守妇道,不甘寂寞,丈夫去世不过数月,便迫不及待地改嫁,说你背信弃,是全天下的女人的羞耻。我们二公子为了维护你的名誉,才动手教训了他。他亲耳听见他对你出言不逊,这才纵容二公子动手。”
“我们夫人与公子本想竭尽全力维护你的尊严,而你却带着这个侮辱你的继子,上门来找他们的麻烦。你真是娄家的贤良淑德之妻啊。”
邹氏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这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芙庾冷笑连连:“侮辱你的人就在眼前,你何不亲自询问一番?”
邹氏低头看向娄哲杰,只见娄哲杰慌忙躲避她的目光,抱着头部痛苦地喊道:“父亲,我的头好疼,全身都疼得厉害,快带我去请医生!”
他的反应,已经昭示了一切。
邹氏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娄邕威面露尴尬,他也没料到真相竟然如此不堪。
不愿在端王府继续丢人现眼,他急忙找个台阶下,说道:“别害怕,父亲带你去请医生。夫人,我们先告辞,你留下安抚一下奉晖。”
话音刚落,娄邕威便带着娄哲杰匆匆离去,留下邹氏一人愣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
邹氏的脚步凝固在当场,脸色尴尬而僵硬,芙庾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哦,娄夫人,难道你还打算留下来继续教训我们家的二公子不成?”
邹氏语塞,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并非如此,我……能否请奉晖出来一见?我有话想要告诉他。”
芙庾轻蔑地挑了挑眉:“我们二公子的性格,娄夫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邹氏无言以对,面色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