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壁妈妈可是叼着小手绢感动了好久呢。
只是时淮没想到云雀恭弥居然也会好奇他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在想。”
倒不如说自从沢田纲吉在黑曜自顾自地对他说了一堆废话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我现在该做什么?”时淮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除了让他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去上学,云雀恭弥几乎从未插手过他的生活。
如果放在以前,时淮会把能说出口的一股脑说给风见和煦,说不出来就去找蓝波撒泼打滚。
因为前者喜欢倾听他的抱怨,而后者渴望成为能够被人依靠的小大人。
但是现在,时淮把以前做过的、没做过的都做了,还是没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他以前是如何判断自己想做什么的呢?
不等云雀恭弥开口,时淮就先一步放下一杯水,端起他吃完的碗筷进了厨房。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拧开水龙头,盘子上的油污被一点点冲刷干净,“就当是留守儿童想妈妈了吧。”
两人再没挑起过新的对话,庭院中偶尔会响起的敲击声,偌大的云雀宅终于显露出几分孤寂。
是夜,留守的儿童照常进入梦乡,孤高的云罕见地眺望起夜空。
冷冽的黑眸划过高挂的弦月,坠落于中庭的潭水,盛满水的醒竹轻点石面,发出一声脆响,流云便像是失了兴趣一般,归于二楼的窗棂。
云雀恭弥拉上窗帘,实在不理解这种枯燥乏味的事物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觉得现在的崽子有点儿难带,顺其自然似乎并不适用于想妈妈的孩子。
“云……!”
被小黑子叼走的云豆去而复返,一头撞在云雀恭弥窗户的玻璃上,在窗台上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云雀恭弥将窗户拉开一条缝,将颤抖的团子拎进来,扔到一旁的小鸟窝里。
他冷冷瞥了一眼跟进来的小黑子:“发出声响就连你一起咬杀。”
吓得小黑子一翅膀扇在不安分的云豆头上,像极了教训熊孩子的大家长。
就像云雀恭弥不理解时淮为什么喜欢盯着一些无聊的事情看一样,小黑子也无法理解云雀恭弥这么个人为什么就养了一只爱吵吵傻鸟。
不仅要照顾他弟,还要照顾傻鸟,它真是只任重道远的鸽。
云雀恭弥这边好不容易恢复安静,时淮的梦里又热闹了。
观看了一场越狱大戏的时淮心情还算不错,嘴里的爆米花嘎吱嘎吱就没停过,完事还捧场地鼓鼓掌。
“完美谢幕,真令人感动。”
嗤——
如果时淮不那么棒读,或许某把眼熟的三叉戟也不会忽然给他来个透心凉。
谢幕结束,时淮不慌不忙地将零食一扔,这才扭头看向身后:“偷窥者的另一面居然是暴露狂吗,真恶心。”
六道骸收回叉子,难得没有发出奇怪的笑声,而是细细打量起时淮。
梦境里的时淮与现实中完全是两个极端,在外面有多锐利,在这里就有多淡然。
不过这次,他的淡然似乎只浮于表面。
“贵安,乖宝宝。”
六道骸眼中丝毫没有被人看戏似的尴尬,反而多了几分戏谑。
“看来那位彭格列十代目不仅没有安抚好你脆弱的心灵,还给你留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