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你这只疯狗!”江雁容喊,挣扎着。
“哈哈,我是疯狗,你的康南是圣人,是不是?好,我就是疯狗,我占有不了你的心,最起码可以占有你的人,叫你的康南来救你吧!”他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丢到床上,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但他按住了她。他的神情像头要吃人的狮子。她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乱嚷着:
“你这只野兽!放开我!放开我!”
李立维把她的两只手分开压着,让她平躺在床上,他俯视着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是我的妻子,你知道吗?你属于我,你知道吗?不管你这颗不忠实的心在哪个男人身上,你的人总是我的!我就要你,我就欺侮你,我就蹂躏你,你叫吧!”
“李立维!”江雁容喊,眼睛里充满了屈辱的泪水,“不要对我用暴力,如果你凭暴力来欺侮我,我这一生一世永不原谅你!”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知道吗?”李立维拉开了她的衣服。“不要!立维,你怎能这样对我?”
“我向来不懂得温柔的,你知道!你是我的,我就可以占有你!”
“不要!不要!不要!李立维,你会后悔的!看吧!你会后悔的!”江雁容大叫着。
午夜,一切过去了。江雁容蜷缩在床角里静静地哭泣,从没有一个时候,她觉得如此屈辱和如此伤心。李立维强暴的行为毁掉了她对他最后的那点柔情。她不断地哭着,哭她内心和身上所受的屈辱,看到李立维居然能呼呼大睡,她恨得想撕裂他。“这是只肮脏的野兽!”她想,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他是没有良心,没有人格,没有一丝温情的!我只是他的一个泄欲的工具!”她抽搐着,感到自己身上的秽气,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干净了。
清晨,李立维从睡梦里醒来,发现江雁容蜷缩在床角里睡着了。被单上泪痕犹新,脸上布满了委屈和受辱的表情,一只手无力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显然是哭累了而睡着了。想起了昨夜的事,李立维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我疯了!”他想,“我不知道在做什么!”望着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子和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他感到心脏像被人抽了一下。他了解江雁容那份纤弱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已在他们的婚姻上留下了一道致命伤。俯下头,他想吻她,想告诉她他错了,但他不忍再惊醒她。拉了一床薄被,他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悄悄地下了床,他到厨房里去弄好早餐,她依然未醒。“可怜的孩子!”他怜爱而懊悔地看着她,“我错了!”
到了上班的时间,他吃了早饭,把她的一份罩在纱罩子底下,预备去上班。又觉得有点放不下心,他匆匆地写了一张纸条:“雁容,我错了,原谅我。”压在纱罩子下面。然后赶去上班了。
李立维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门户深扃着,他喊了两声“雁容”,没有人答应,他认为她一定出去了。她有个习惯,每次吵了架就要出去逗留一整天,不是到周雅安那儿,就是到程心雯那儿,要不然就千脆回娘家。“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想,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一走进去,他就看到桌上摆着的那份早餐,和他写的那张纸条,都一动都没动。他冲进了卧室里,发现江雁容仍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样子一天都没有起床,他叫了一声:
“雁容!”
她张开眼睛来,望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他这才感到她的脸色红得不大对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角,烧得烫手。被他这一碰,她立即又睁开眼睛,看到他正伸手摸她,她瑟缩了一下,就滚进了床里,用一对戒备的眼神看着他。李立维缩回了手,苦笑了一下说:
“我不碰你,你别害怕,你在发烧,哪儿不舒服?”
她望着他,仍然一语不发,那神情就像他是个陌生人。这使李立维觉得像挨了一鞭。他在床沿上坐下来,温柔地说:
“你病了!我出去给你买药,大概昨晚受了凉,吃点感冒药试试。你还想吃什么?一天没吃饭?我给你买点面包来,好不好?”
她依然不说话,他看着她。她脸上有份固执和倔犟,他轻轻拉住她的手,她立即就抽回了。他无可奈何地说:
“雁容,昨晚我不好,你原谅我好吗?”
她干脆把身子转向了床里,脸对着墙,作无言的反抗。李立维叹了口气,起身来。“她根本不爱我,”他想。“她的心不在我这儿,这是我们婚姻上基本的障碍,我没有得到她,只得到了她的躯壳。”感到自尊心受了刺伤,他在床边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走出去,骑车到新店给她买药。
药买回来了,他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江雁容仍然面朝里躺着。他勉强压抑着自己说:
“雁容,吃药好吗?就算你恨我,也不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转过身来,慢吞吞地坐起来吃药,头昏打击着她,一日没吃饭和高烧,使她十分软弱。他伸手来扶她,她本能地打了个冷战,看到这只手,就使她想起昨夜的强暴行为,她心里立即掠过一阵厌恶感。她的表情没有逃过李立维的眼睛,他勉强克制自己将爆发的一阵火气,服侍她吃过药,看到她躺回床上,他问:
“要不要吃面包?我买了一个色拉的和一个咖喱的,要哪一个?”“都不要。”她简简单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