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
把他推走后,许蔓珠重新坐在床上,抽噎了一会儿,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越来越后悔。
抹掉泪珠,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在门外等了一会后,程湛决定还是先去买晚餐,她应该饿了。
男人刚要走,就见她重新打开门,眼底划过一抹意外,但没有立刻进去,只是低头凝视着她。
程湛斟酌着开口,消气了?一会吃完饭带你回家。
语气有些不同寻常的温柔。
程湛心里说不上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莫名的心虚。
他刚问过宋姨了,得知许蔓珠今天下午的飞机才刚到伦敦,自己一路找到公司。
许蔓珠没有回应他,心灰意冷的感觉甚至压抑不住,但她为什么,再赶他走的话却说不出口。
待他离开,她拿起一旁的座机,电话吩咐酒店送一些酒上来。
肩膀无力的低垂,已经哭不出来,伤感却涩然累积,若心里的苦涩被舌尖夺走,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
华灯初上,伦敦繁华街头人潮拥挤,正值工作时间结束不久,餐厅外的木藤桌椅十分有情调,人们坐在一起,品酒交谈,尽享自由时光。
这家餐厅开在特鲁里街上,因为足够地道美味,这个时间店里正排着长长的队伍,伦敦的人们就算是为了一杯咖啡,也可以排整整一个小时的队伍,安静有耐心的等待。
待程湛顺利拿到,开车往普林特酒店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酒店洁白的浴缸里堆满了绵密的泡沫,许蔓珠只有圆润无暇的肩头露在外面,旁边的台子上堆满了酒瓶,有喝完的、也有没动的,她一只手挥着泡泡,一只手抓着酒,时不时地喝上一口,满意的咂咂嘴。泡沫的颜色并不是纯白,只是红酒混进去了。
许蔓珠边喝,边流着眼泪。
他说去买吃的,可是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觉得她太好骗?
越想越委屈,越喝,越难以走出那种窒息幻灭的情绪。
她稀里哗啦的哭起来。
什么破酒?根本不好使!呵。女人不甘的自嘲。
她嘲笑自己,她当初说要来伦敦的借口是什么?
这下倒好,真的彻底变成旅游
**
程湛提着餐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有一会了,他薄唇紧抿,微微倾身附耳过去,依旧感受不到任何动静,不由得沉下心,转身走开。
等他说明情况,出示了证件,以及经过工作人员确认了一小时前的监控录像后,他终于拿备用房卡打开房门。
待进了门,他额角狠狠一跳,脚步顿在原地。
房间里的确是静悄悄的,床上空无一人。
但是横条纹的棕色木地板上,凌乱散落的上衣、裤子和白色文胸,淡紫色的内裤
显而易见,今天只要是她身上有的,全都在这里,一览无余。
程湛深吸了一口气,移开目光,把东西放在桌上。
蔓蔓?
你在浴室么?
无人回应。
扫视了半天,只有盥洗室的门是关着的,而且里面还有灯光透了出来。他又静静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屋子里的沉寂一如既往。
我进来了。他忍不下去,大手不再犹豫地拧开盥洗室的门。
打开门的结果就是,程湛蹙眉,紧绷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他有限的人生里,就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胆大妄为,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