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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引起了常客们的共鸣:「有好的咱们也见不着,就像福隆寺说是香火灵验,可主持慧能大师等闲人见不着。」我微微一笑:「那也未必。」
张夫子:「听宋掌柜这意思,你知道哪里有高人。」
我故意拿乔,周掌柜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我才指了指七姑:「七姑她爹,我二叔公在世时就是有名的宋半仙。」七姑含笑不语。
见众人待信不信的,我又加了一句「他没儿子,这身本事都传给七姑了。」
我这么一说,没几个人当真,但七姑会算命这事就传出去了。
男子们一般听过就算了,女人们却迷信的多,渐渐有街坊妇女找七姑算命。
七姑总是坚决拒绝,开始说自己不会,后来又说算命泄露天机,自己爹都没落个好,自己可不敢。
直到有一天,有个男孩丢了,家里人遍寻不着。孩子奶奶哭着求七姑算一卦。
七姑破例应了,取出三枚铜钱,起了一卦,说了个方位,让家里人赶紧去,应有希望找回来。
孩子奶奶谢了七姑,回去逼着男人儿子往那个方位去找了。
七姑起卦时,围观的人挺多,说什么的都有,仍没几个人相信。
没想到第二天那男孩真被找回来了,据说是跟着个过路的戏班走了,幸亏家里人去得快。
男孩的亲属大张旗鼓来感谢七姑,还送了不少谢礼。
七姑从此有了神算娘子的名头,可街坊邻居再有来算命的,她依旧拒绝。
偶然机会,七姑又起过几次卦,回回都灵验。神算娘子的名头愈发响了。
慕名来找七姑算命的人已不止街坊邻居,形形色色什么行业都有,开始出现衣着鲜明的豪门奴仆。
时机差不多了。
我给卤菜铺另雇了伙计,七姑则安排到小姐的另一个铺子——药铺。
药铺的生意本就清淡,我分出一半空间,给七姑开起了占卜馆。
占卜馆规矩大,一天只接待三个客人,卦金又出奇的高,故而客人不多,身份却高。
我起初担心七姑应付不了,天天跟在她身边。
跟了几天发现七姑应酬得游刃有余,有时卦象不好她也能说得天花乱坠,就放心了。
但也没敢离得太远,闲了只呆在药铺。
药铺一直没有坐堂大夫,我接手之后,让十二姐过来当了坐堂大夫。因为她是女子年纪又小,找她问诊的寥寥无几。
有时和十二姐聊天,她问我当初怎么想到去学武。
我苦笑一声:「因为家里丫鬟婆子欺负我,祖父又不管。」
她睁大眼睛:「伯祖父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女,对了,怎么连门亲事都没给你订。」
我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她禁不住好奇,又问:「你会武了她们就不欺负你了?」
我点了点头。
其实稚年习武的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我倚仗的不过就是个狠字,拼着脸面不要,也要对方吃个狠亏。
就像卤菜铺刚开业,街上泼皮以为我们几个女子无依无靠,上门敲诈,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他们不甘心,买通衙役又上门敲诈,被我打着归德侯府的旗号,统统送去衙门打了一顿板子,一个一个才老实了。
我不想十二姐再问东问西,就反问她:「姐姐的婚事近了,怎么还愿意出来做事?」
十二姐的脸色立即变了。
我又问她:「说说未来姐夫呗,听说他没成亲房里已收了好几个丫头,外面还有相好的,啧啧,可白瞎了姐姐这份人才。」又是叹息又是表示惋惜,表情格外夸张。
像这种话未成婚的女子一般不好意思说,但我先学武后干镖师,都是在男人堆里混,再恶俗的话我也敢说。
她被我说烦了,果然不吭声了。
我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