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邮轮晚宴。
牡西铭很早就准备好一切,云耀没有跟着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怎么在他面前出名的小保镖,郁之贻很好奇,但牡西铭只是告诉她云耀有事去办,所以让他顶替。
郁之贻也没再多问什么,跟着他到了预定的地方。
整个邮轮看着很安静,灯火辉煌,只在两边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衣衫革履的黑衣男人,个个神情严肃,不带一丝表情,他们中间是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木桌。
沉稳的步伐踏在甲板上,混杂着是零零碎碎的高跟鞋脚步声。
声音慢慢靠近,最终停在了方桌的末端。
牡西铭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铭,怎么没看到这里的当家人呢?”
他抬手看向手腕上的表,“我们是准时到的,我想这个人正通过某个摄像头观察者我们的一举一动吧。”他一脸的冷冽,黑眸里纷繁复杂,“这么一个爱摆谱的人,倒是和我那个哥哥相差无几。”
郁之贻听着他说话,眼中有一抹担忧。
“铭,我们坐下吧,他应该等会会出来的。”
牡西铭看着身边的人晶莹漆黑的双眸,低声应了句,“好。”
此刻他们的两边站满的对方的人,四周全是海水,他们的处境犹如被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紧紧围住,脱身不得。
而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走进来的。
牡西铭的眼睛定格在前方,一双黑眸仿佛洞察一切般的阴戾,他的一只大掌将郁之贻的小手紧紧裹住。
许久,这格局都未曾改变一分。
郁之贻有些不安的捏紧了他的手,轻声问道,“还要等很久吗?”
牡西铭转过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桌上摆放的唯一一瓶酒,“之贻
,帮我倒一杯。”
“哦,好的,”郁之贻不明所以的拿起酒瓶,就着边上的杯子倒了一大杯,然后递给了身边的男人。
暗红色液体隔着玻璃杯轻轻晃荡着,被牡西铭捏在手里,晕染出一股莫名的色彩。
他举起杯子,靠近嘴边。
这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郁之贻抬起头来,宽敞的甲板末端,几个黑衣人正簇拥着走过来,围在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小圆礼帽的男人,他隔得很远,看不清神情和样貌,只是那股肃杀而森冷的气势,却是能够真实的感应到的。
郁之贻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人,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趋势。
男人走到长桌边,停在了牡西铭的对面。
他看着这张自己早已再熟悉不过的脸,忽然弯着眉眼笑了起来,跟着嘴也弯成了一个月牙,像极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是,这没长大的孩子里却蕴藏了重重杀机。
“牡西铭,好久不见。”
牡西铭也正死死的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这脸却依旧不变,像极了他那死去的哥哥,却又陌生不已。
对面的人看他一直在看他,也不气恼,“怎么,我的好弟弟,我就换了张脸就认不出我了?当年要不是你那出精心设计的车祸,我也不至于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