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不愧是战场猛将,战场上能杀敌,餐桌上亦如战场,横扫一切。
红汤里的食物被他一扫而空,点滴不剩。
而许牧早有预见,从不跟他抢红汤的,默默地吃着清汤。
不然……怕是要像房玄龄一家那样,饿肚子了。
此时,房遗直正咂巴着嘴,望着空空如也的红汤和清汤,一脸委屈。
张须陀包揽了红汤,许牧和他们一家则包揽了清汤。
但总的来说,他们一家子太拘谨了,吃饭那么文雅,哪比得上许牧?
许牧吃饱了,他们自然只能半饱。
饭后,天色已晚,许牧和房玄龄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他们回一楼休息。
一楼正式划给了房家。
从此,他和房玄龄成了邻居,这也显示了他对房玄龄的器重。房家三人离开后,张须陀这才向许牧汇报回程路上的见闻。
“末将进入河南郡后,发现李密的瓦岗军四处调兵,末将推测,他很可能会攻打洛阳,故多留了些时日,在河南郡观察敌情,让主公担心了。”提起这事,张须陀一脸歉意,脸红到了脖子根。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红汤喝多了。
许牧点点头,皱眉道:“前两天,万民城打了一场阻击战,消灭敌军千余人,筑了京观,还在老杨的指挥下,一夜之间建成了百仞纪念碑。”
张须陀对这个老杨愈发好奇:“明日末将定要会一会此人。”
“那是自然,不过……这两天斥候并未察觉山外的动静,想来骁果军受挫后,短期内不会再来犯。”许牧点头,开始和张须陀讨论起应对策略。
张须陀虽是当世名将,但个人总有考虑不周之处。
“主公要夺洛口仓?”张须陀瞪大了眼,呼吸都急促起来。
洛口仓,天下第一粮仓,自隋文帝时起建,数十年间,储粮无数。
许牧严肃地说:“此仓离阳城不过百里,粮食无数,我万民城要想快速发展,必须拿下它!”
“但洛阳王世充兵马众多,我军……兵力不足,恐怕难以攻克。”张须陀皱眉叹气道。两年前,他历经千难万险把张须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从此,张须陀对李密的仇恨深入骨髓,而他之所以甘愿效忠,除了救命之恩,还因为一个承诺:将来必有一天,让张须陀亲手报仇雪恨,斩落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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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两人密谋截杀计划,直至深夜,一切安排妥当。
张须陀无处可去,自然被安置在二楼。
许牧则住在三楼。
这一晚,许牧睡得分外香甜,因为张梦楠归来了,就在他楼下安歇。
山外那些骁勇的士兵不再是他心头的大患,张须陀能帮他分担许多。
相比之下,一楼的房玄龄一家却辗转难眠。
房玄龄夫妇共居一室,儿子房遗直独占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