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对冯誉熙是敢怒不敢言,心里经历了几番起伏,最终还是赔着笑脸领一众同伴离开,出门后他目光淬了毒似的瞪了眼冯誉熙的背影,而后那目光都落在了谢屿崇身上。
便是这种时候,他仍旧把“柿子挑软的捏”这一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所有茶都给我上一壶。”
言罢,冯誉熙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谢屿崇姜倚宁二人,就径直越过他们上了二楼,此态度让好事者浑身血液跟着沸腾起来。
冯誉熙可是谢家倾覆的最大推手,他此时还来踩上一脚,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过,他们喜欢!
只可惜他非得上二楼,若是跟那纨绔一样在大庭广众下刁难岂不更痛快?
姜倚宁心里堵得慌,亏她之前还救了冯誉熙,要是早知道他是个恩将仇报的主儿,他就是死在她面前,她都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此想着,姜倚宁就怒气冲冲地跟去了二楼,谢屿崇吩咐伙计上茶,而后疾步追上她。
白氏茶铺位于西市正中央,从二楼窗户往外看,目之所及皆是繁华热闹之景,看不到丝毫阴暗与不如意。冯誉熙听到房门被开了又合,转过身来,首先对上的是一双怒气腾腾的眼,他扬起笑,诚挚地拱手作揖:
“冯某多谢姜二姑娘指点迷津,令冯某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你为何恩将仇报?”姜倚宁气得打断冯誉熙的话,字字痛恨,“你手眼通天能查出所谓的真相,那么查到我与屿崇的关系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你既然知道我们俩关系匪浅,为何又要背地里重创他?”
面对这劈头盖脸的指责,冯誉熙讶然地看向谢屿崇:“你没告诉她?”
“我能处理好。”
谢屿崇的意思是这种令人头疼的事他自己承担就好,他轻轻地为姜倚宁顺气,瞧二人这模样,姜倚宁意识到其中还有内情,遂没好气地瞪了眼什么事都瞒着她的谢屿崇一眼,才挑眉看向冯誉熙,大有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就不放过他们的意思。
冯誉熙失笑,投降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比你多知道一点点,还是因为他用得到我,才不得不透露给我的,你要怪就怪他。”
说着,冯誉熙转向谢屿崇,满脸纳闷:
“你为何主动把你们家犯罪的证据给我?现在大家伙儿都说能给你们谢家定罪全靠我给的证据,可如果他们知道那些证据是出自你手,恐怕要震惊到下巴都能掉了吧。”
关于这一点,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其中最最靠谱的就是谢家功高震主,谢屿崇为保家族不得不自断其臂,没了显赫的门楣,没了清白的名声,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是靖康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这次如果不是恰好西疆大乱,谢家上下早已身首各异了,何谈保家族?
谢屿崇没回答这一点,而是给了冯誉熙另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