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的脸色惨白至极,她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垂着头长发散开遮去所有的表情。她像一个被掏空了的蝉蜕,不待风吹,就踉踉跄跄,骨好似都软废了,闪着韵灵的手都抬不起来。
“别,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她的嗓音嘶哑,犹如一个癔症发作了的疯子。
闻望寒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也顾不上此时自己被她刚才那一下给抓伤的身体,还未开口,就忽意识到了什么,还未开口。
她的逞凶立刻就湮哑了下去,围绕着她,四周忽然凭空漂浮出许多纂纹,轰地一下就压在了她的身上。显然,哪怕没有这个项圈,整个别苑之中也有针对她无数的禁制,克制着她根本用不出来一点韵灵的力量。
“和悠!”
和悠就犹如被千斤巨石给压倒了一样,手里积攒得那点灵力转瞬粉碎成光沫,双腿一软就朝下倒,闻望寒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就把她捞在了怀里,她才没有直接扑倒在地上。
可和悠却犹如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尖叫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推开了他。
闻望寒顾忌着她会摔倒砸在地上,重心不稳,被推了一下朝后仰过去跌坐在了地面上。
有他这样的缓冲,和悠并没有摔倒,摇晃着站了起来。她垂着头抬手,一把扯断了自己脖颈上被他带上的荧心,攥在手心里。
那半月形的宝石,欢快地在回应着和悠的灵力。竹月色与橙阳的光晕染在一起,旖旎曼妙地纠缠在一起不离不舍……日之初、月之陨,竹间管瑟龙吟,桐下节琴凤舞。
蓦地,噼啪几声,沿着中心裂开几道纹路,流光宛然,艳美地倒如一朵花开。
闻望寒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她松开手。
被她用韵灵粉碎的荧心碎成了几瓣,再次粉碎,再次粉碎……如垃圾一样从她手中倾倒。
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只剩下灰尘一样的光粒,是大雪里留不下的脚印,极夜里陨落的星痕……
可触,可望,而不得。
“闻望寒,我也承认一件事吧。要不是你比你那个废物弟弟强上不少,捅在你弟弟身上那两刀,应该是插在你身上的。”
那时分别,闻望寒明明想过,永不相见的。
永不相见,也好过那时地牢一见。
永不相见,也好过此时这般一眼。
如今看来,他其实大抵,是对的。
“不管你做没有做那些事,我其实压根一点都不在乎。我恨你,已经不需要太多理由了。”
“喜欢我?”
“你这人渣……也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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