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狱寺隼人态度不太自然地承认了,不过深海光流没怎么在意,她只把这当成对方一贯的彆扭;过去她与狱寺相处,可没少见识过对方那彆扭到极点的举止。
&esp;&esp;「原来是这样啊……」
&esp;&esp;深海光流总算释然了,她就说吧,狱寺不去考试,反而来这里问她些莫名奇妙的问题做什么呢,果然只是为了考试嘛;至于为什么偏偏是她……
&esp;&esp;……肯定是因为她最间了。其他人都在考试呢,要不然以狱寺隼人的性格,最希望帮上忙的对象肯定是泽田少年,不会是她……深海光流觉得自己特别有自知之明。
&esp;&esp;「……废话少说,你到底说不说你有什么烦恼?」狱寺隼人依旧极力压抑自己的脾气,开口催促道,「像是……前几天你像个傻子一样把书拿倒了……到底搞什么鬼?」
&esp;&esp;被狱寺隼人用称得上是「温和」的语气「关心」,老实说让深海少女不大习惯;不过事关对方考试成绩,她倒也没有使坏的意思。
&esp;&esp;所以,她还是诚实的回答了:「那个时候的话,我的确挺困扰的,不过……」
&esp;&esp;「不过什么?」狱寺隼人竖起耳朵听,并且告诉自己,为了自己的考试成绩,就算等等眼前的面瘫少女给出了「不过这件事跟你们没什么关係」这样的话,他也不能气到出手掐死她。
&esp;&esp;「不过,」深海光流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一念之间可能濒临被掐断危机,她语气一顿为的是别的理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事情了……多亏了十年后的云雀,还有泽田。」
&esp;&esp;因为他们,她总算有了决断,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呢。
&esp;&esp;「云雀?跟那小子有什么关係,他可不是会开导人的角色。」狱寺隼人一脸莫名其妙,活像是文科生被分配的奥数班上微积分,那表情就俩字——玄幻——能形容,「不对,所以你到底是烦恼什么?别说是十年后的十代目……如果连云雀恭弥那傢伙都能开解,你还烦恼那么久?」
&esp;&esp;「狱寺,你对云雀一定有什么误解吧,他可是很会开解人的喔。简直是心灵导师级别的。」深海光流只能语重心长的说着一些全体彭格列少年都无法理解的话,试图为云雀恭弥的辩驳,「多亏他我才能决定啊……果然我还是必须待在这里。」
&esp;&esp;「你说的傢伙,跟我认识的云雀恭弥根本不是同一个吧……」狱寺隼人还是不相信地吐槽了一句,不过下一瞬,他突然回过味了,「……你刚才说什么?待在这里?学院?」
&esp;&esp;狱寺不太确定地反问——其实他大概也有猜到深海光流近来烦恼的问题,就是她先前所说的「去」与「留」,那个因为西尔弗的遗愿而產生的抉择。
&esp;&esp;其实不管选择了什么,狱寺应该都无所谓的;儘管他不认为reborn桑会赌输,可是深海光流这个让人生气、又不能算上一分战力的女人,作为一个小小的医生,反正对彭格列没有多大影响;不管要不要加入十代目的手下,他都无所谓的——
&esp;&esp;——真的,无所谓的。他就是看在西尔弗的面子上提点一下,免得这个白痴把自己作得死了,西尔弗知道了该有多头痛——西尔弗可是狱寺隼人少数还算信赖的大人,他不能让西尔弗在地下都不安稳。
&esp;&esp;……就是这样而已。
&esp;&esp;「嘛,不尽然吧?」
&esp;&esp;就看深海光流歪了歪头答道,表情已经没有什么变化,平淡的可以:「应该说,待在你们旁边;狱寺你,还有泽田他们……大家的旁边——」
&esp;&esp;深海光流平静地看着有些发愣的狱寺隼人,沉静地、篤定地开口:
&esp;&esp;「——如果是你们身边的话,一路上看到的风景,也会比平时好看好几百倍的吧?」
&esp;&esp;「我是这么想的。」
&esp;&esp;+++
&esp;&esp;莫名其妙迎来狱寺隼人的深海光流,再度莫名奇妙的送走了狱寺少年。
&esp;&esp;说实在的,深海少女真的不是很懂狱寺隼人,特别在她认真的表示自己当前真的把困扰的烦心事都解决了之后,对方不知道怎么又搞得那疑似用来监督考试进程的机器响个没完,然后逕自扬长而去了——所以说这样的状况到底是合不合格呢……
&esp;&esp;……狱寺真的有办法过这门课么?深海少女表示深深的怀疑。
&esp;&esp;「光流……光流大人!」
&esp;&esp;原先还感慨着「少男心、海底针」的深海光流,乍听那道声音立刻就回了头;就见一个梳着紫色凤梨头的少女向自己迎面跑来,「……库洛姆?」
&esp;&esp;「是的、是我,光流……大人。」大概是一路狂奔过来的,库洛姆有些喘不上气,讲起话来断断续续的,「抱歉……稍微有些担搁了,让光流大人久等了。」
&esp;&esp;「不……其实没什么关係,我在这里挺好的。」深海光流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她也是空堂没排考的状态;相比起这个,她总觉得还有更应该提起的事才对,「不过……为什么是你来了?」
&esp;&esp;深海光流说着,看了一眼似乎不明所以的紫发少女,想了想后,补充道,「我是说,我约的是库洛姆,为什么六道你会代替她来了?」
&esp;&esp;此句话一落,在深海光流面前的「库洛姆」,突然便突兀地笑了起来,以一种决计不可能出现在那名靦腆少女脸上的弧度大幅度扬起;如同「六道骸」一直以来习惯于掛在脸上的:
&esp;&esp;「——总能看破我的偽装,这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呢……也许我该夸夸你?深海光流。」披着库洛姆外皮的六道骸一面说着,一面迈着轻巧的步子,于深海少女身旁空置的椅子坐定。
&esp;&esp;他拿手撑着下巴,唇瓣似笑非笑地扬着,望向深海少女那灰濛蒙的眸子:「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察觉的?这具身体可还是我亲爱的库洛姆的喔,你应该没有办法辨识这张脸的吧。」
&esp;&esp;「……语气不对吧,六道你喊我名字的时候,跟库洛姆喊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深海光流思索片刻后老实回答,「好歹库洛姆算是我的第一个同性友人,我跟你又比较熟,还是分得出来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