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虽然短暂。但该做的各项礼仪还是少不得,约莫半个时辰后,才顺利将鲁惜约接出屋子,上了轿子。
此时陈剑臣额头隐隐都流出了汗。对于那些繁琐的礼节问题,实在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接到新人,打道回府,又是一番讲究。再忙活了进半个时辰。尘埃落定,宴席开始——幸亏陈剑臣当初买下的房子够大,在庭院里摆开十桌,能够容纳下所有的来客。
这个时候,陈剑臣自然不能进洞房的,要在外面敬酒。
难得机会,王复诸人哪里肯放过他?一个个非常有默契地端着酒杯上来恭喜,热情难却,不用多久。陈剑臣就喝了十几杯。
王复见到,嘿嘿偷笑,心道:新郎哥被灌得烂醉如泥了,晚上只怕不能洞房咯——关于陈剑臣的酒量,他自是一清二楚的,十杯为极限。
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如今陈剑臣连饮了十余杯。依然精神奕奕,谈笑风生,眼神没半点朦胧。
这是怎么回事?
王复几乎都怀疑陈剑臣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了。但没道理呀,酒明明是自己亲手倒过去的。根本造不了假……
一咬牙,不信邪。朝席方平萧寒枫两个打个眼色,继续上。
酒过几巡,一巡又一巡,眼看陈剑臣都喝了三十杯酒,仍然玉树临风般屹立不倒,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没事,王复这边哥三个反而有事了。
要知道他们也没少喝,尤其打头阵的王复,二十几杯酒下肚,,双眼已开始数星星,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陈剑臣,舌头都大了,说不出话来:十杯酒量的陈剑臣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海量了?
这不科学呀!
“留仙,你……你真行……”
不得不服输的王复噼啪一下,直接钻桌底和狗为伴了。
陈剑臣暗自偷笑:倒不是他一夜之间就酒量如海,而是婴宁帮了大忙。无它,小狐狸知道公子会被人灌酒,所以施展法术,在他身上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符咒阵法。
此阵法的主要功效在于,具备障眼法。虽然不算高明,但足以瞒住王复他们的耳目了。简单地说,陈剑臣喝了三十杯酒,但没有一杯是真正喝到肚子里的。
家有狐狸精,真好!
此时门外一个邻居忽地神色有些慌张地跑进来,拉着陈剑臣道:“陈相公,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恶人,诺,就是那天去闹鲁姑娘的……”
闻言,陈剑臣面色一沉,先谢过邻居的提醒,然后踏步走出去。另一边的婴宁见状,知道有事故发生,连忙也跟过来。
果不其然,街头处就见到身穿官袍的宋崇带着七、八条汉子,很是彪悍地出现,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这厮要来打闹,搅合自己的亲事?
陈剑臣眉头一皱,随即否定了。
宋崇虽然为官,但欺压些良善百姓还可以,如果他真敢当众来自家闹事,却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自己是秀才,一屋子宾客里,秀才济济,算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闹将起来,告到府衙去,宋崇讨不了好。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对方要来当老鼠屎,纯粹恶心人的。
找死!
“本官听说你家办喜事?”
宋崇来到,瓮声瓮气地道,官腔十足。其实他这个协管,不过临时性质,芝麻绿豆大小。
陈剑臣冷然道:“不错,不过我可没有请你等。”
宋崇哼了一声:“眼下河堤泛滥,灾民如蚁,民不聊生,你们还在城中大吹大擂办喜事,到底是何居心。”
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传授,言语居然变得犀利无匹。
陈剑臣岂会被他这么一句话所击倒:“民不聊生,宋大人既然领得朝廷俸禄,自当想方设法去为百姓排忧解难,何故如此闲荡,却来管婚嫁之事了。你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小心过界。”
宋崇勃然大怒:“本官说不准你等婚娶,就是不准,哪里容你诸多狡辩。”
——轻轻一挑,这厮口舌上的真实战斗力顿时无所遁形。
陈剑臣哈哈一笑:“可笑,上有国法,下有通律,男娶女嫁,理所当然。哪里容得你这么一个小小协管指手画脚的?你有什么权力不准他人婚嫁?”
“你!”
宋崇额头青筋暴露,几乎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