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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望向星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这是老子第一次杀投降的人,心里很不好受,但是看到老丁浑身血迹来到面前认错,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还好,老丁眼里的神色恢复清明了,否则我真担心他会疯掉。”
“大哥你别怪老丁了,他麾下死去的五个爱将全都是分队长一级,其中的二分队副队长范明刚是他最喜欢的徒弟,被假装投降的敌军营长一梭子掀掉了半个脑壳,你说他能不恨吗?”
夏俭深吸口气,掏出缴获的香烟,突然意识到行军纪律又再放回兜里:“大哥,咱们这一路应该挺安全的,从盱眙城松松垮垮的防卫来看,敌人不会想到咱们两三千号人敢打他的县城,也不会想到咱们这么大摇大摆连夜南下。”
安毅摇摇头:“说不准,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千万大意不得,这点你要多向程光学习,只有过了南面的河桥镇沿着七里湖边上走,才算是相对安全一些。
刚才有弟兄建议在盱眙休息半个晚上,都说弟兄们太累了,这段日子左冲右突,早已精疲力竭,只休息一天又来一个突袭战,没喘口气接着逃命恐怕扛不住,好在虎头、胡子、老李和老丁这些老江湖经验丰富,几句话就让弟兄们知道停留的危险,比我说一大堆都管用。”
传令官从队伍前方跑来,对安毅低声汇报:“师座,咱们东南方向五公里处突然出现一支队伍,马匹众多,人数约为五千人左右,丁长官建议我们到了前面岔道口,立即进入小路西面五百米外埋伏,等这股敌军过去之后再上路。”
安毅悚然一惊:“前面岔口有多远?”
“七百米左右,先头独立团停在那儿了。”
“给各团各营传令,绝对保持静默进入西面小道,前行十分钟寻找埋伏地点。”安毅下令。
“是!”传令官飞跑而去。
二十分钟不到,阵阵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抖动,数百匹战马在吆喝声中以中速从南而来向北疾行,紧随在马队后面的长长队伍全是小跑前进,骑在马上的军官不时在队伍两边大声催促吆喝谩骂,整支队伍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完全通过。
西面五百米外安毅细细计算,赶赴北面盱眙的这股敌军不下六千人,同时也意识到不出两个小时,自己的行踪就会完全败露。
五分钟后队伍回到大道上,安毅立即下令全体跑步前进,就在此时,丁志诚率部在前方六公里的河桥镇北面下马集合,与随队指挥的胡家林一起紧急商议,果断决定迅速歼灭镇中一个连守敌,否则全军只能绕道湖边泥泞地区多走七公里弯道,这七公里小路没个三小时绝对走不完,而此时的三小时,很可能就会要了三千多弟兄的命。
第三三三章 涅盘(一)
晨一点,+
第三三四章 涅盘(二)
色渐亮,马蹄声从南面响起,越来越近,数十百姓守自己的军爷把枪栓拉得哗哗响,全都凝神戒备严阵以待,立刻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不一会儿,两匹高大的战马跑到南边伤员边上停下,两个大汉跳下马来,走向一位高个子年轻人敬礼,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又很快离去,整个林子随即全都动起来。
数十百姓吓得缩成一堆,唯恐波及到自己。
就在所有百姓噤若寒蝉的时候,突然看到刚才与两名大汉低声细语的高个子年轻人大步向自己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全身背满长短枪和短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数十百姓心中一片恐慌,以为这群军人要干杀人灭口的勾当,个个瑟瑟发抖惊慌绝望。
老管更是吓得站起来拔腿就想狂奔,却被身后军爷有力的大手给按住了,一时间,老管万念俱灰,全身精力仿佛被抽空似的,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地上,一双有力的大手适时伸来,一下就扶起了老管:
“大叔别害怕,小说几句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老管有些茫然地睁开眼,恐万状地望着扶起自己的安毅,嘴巴动了动想哼哼几句,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安毅晃晃老管让他站好,歉意地敬个礼,和气地说道:
“乡亲们,大叔,委屈你们了!把们掳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担心乡亲们一激动四处去说,让西南边的直鲁军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只好把撞见我们行踪的乡亲们一路带到这儿来……小侄一着急,也忘了自我介绍名叫安毅,革命军第一军师师长,由于我们在徐州东面被敌人包围了回不来,所以一路上打生打死偷偷摸摸地逃了过来,眼看只有百余里就到长江边,不小心不行啊!对不起的地方,还请乡亲们多担待这就告辞了,感谢乡亲们帮忙!再见!”
安毅敬个礼转身就走,所军人跟随其后速南去,走出百米外在林子拐角处失去踪影。
老管和身边乡亲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个年轻人惊讶地道:“老天爷啊!我先前还以为是看错人了。没想到真地是北伐名将安将军啊!和我家窗户贴着地报纸上那个长相一模一样!就是瘦了点儿。鼻子眼睛都像极了……”
“造孽啊!那么多伤兵又抬又背地怕有一千多人啊……”
乡亲们七嘴八舌感叹起来。老管从怀里掏出那块热乎乎地大洋看了好一会儿里一酸。不等眼泪流下来狠跺了跺脚走到边上扛起犁头牵上牛快步离去。同村地小伙子连忙扛起犁头牵牛追赶。边追赶边大声问道:
“管叔等等家三子不是在老南昌荣军五金厂当管工吗?他信中说厂子是安将军师地。对吗?老管叔等等我啊……咦。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