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有些骨气!”只听得“砰”地一声脆响,皇后气急败坏之下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茶水四溅开来,瓷片也碎了一地。
太子见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梗着脖子顶嘴道:“母后,孩儿压根儿对这所谓的后位毫无兴趣!孩儿只想和心爱之人一同浪迹天涯,逍遥自在地过日子。至于这太子之位,三哥他性子沉稳,学业又稳重,比孩儿更适合担此重任,理应让给他才是。”
皇后闻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她瞪大双眼,指着太子怒斥道:“你这个不孝之子啊!你可知晓当年母后跟你舅舅为了你能登上这太子之位,耗费了多少心力?如今你竟然轻飘飘地一句‘不要’就想把这一切都弃如敝履吗?”
太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脸倔强地回应道:“那您可曾问过孩儿究竟喜不喜欢这太子之位呢?从小到大,孩儿一直都很听从您们的安排,但这次关于选太子妃之事,孩儿真心想要自己做主。只因孩儿钟情于那女子,而母亲您却百般阻挠。”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缓声道:“这都是为了你好啊!那郡主身份低微,名不正言不顺的,其背后更是无人撑腰。日后太子妃可是要成为一国之后的,唯有韩尚书家的小女儿才与你最为般配。”
太子怒不可遏地高喊一声:“母后,我不愿!”话音未落,他便气冲冲地用力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皇后身旁的嬷嬷见此情形,赶忙走上前来,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皇后那颗受伤的心:“娘娘莫要伤心,太子殿下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待到日后他自然就会明白娘娘您的一片苦心。要是下了圣旨,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啦。”
而此时的太子早已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皇宫,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游荡,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不知不觉间,他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郡主府门前。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郡主府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脑海中思绪万千,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前去拜见赵大人的刘玉燕恰好归来。小荷眼尖,一眼便瞧见了门口站立着的陌生男子,于是扯开嗓子高声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在此处徘徊不前?”然而此刻的太子正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之中,对于小荷的呼喊声充耳不闻。
刘玉燕顺着小荷所指的方向望去,只一眼,她便从那熟悉的背影认出了来人正是太子殿下。
她朱唇轻启,柔声喊道:“太子殿下。”这轻柔的呼唤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将太子从沉思中唤醒。
他猛地回过头来,目光恰好与刘玉燕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眸相对。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眼前这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紧接着,太子如梦初醒般快步向前,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正要下马的刘玉燕。
刘玉燕微微躬身,面露感激之色,恭恭敬敬地向龙褚耀道了谢。只见龙褚耀轻启双唇,缓声道:“不知是否有意一同外出走走?”
刘玉燕目光敏锐,瞬间便洞察到他那隐藏于眼底的烦闷与不快。稍作思索后,她柔声说道:“若不嫌弃,殿下不妨移步至府内一叙。前几日有友人送来些许上等的桃花酿,滋味甚是美妙。且这府外人员众多,耳目繁杂……”
闻得此言,太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随即便紧跟在刘玉燕身后迈入了府门。二人并肩行至庭院之中,刘玉燕随即唤来身旁侍女:“小荷,速将本王妃带来的桃花酿取来,再去熬制一碗姜汤。切记,莫要让闲杂人等靠近此处。”
不多时,美酒佳肴皆已备齐,两人相对而坐。刘玉燕率先举杯,轻抿一口佳酿后,微笑着望向对面的龙褚耀,轻声问道:“瞧殿下这般愁眉不展,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吧?若是信得过妾身,可否将其中缘由讲与妾身一听呢?”
然而,龙褚耀却强颜欢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伤痛,故作轻松地道:“并无甚大事,只是本宫今日出宫游玩,一时觉得无趣,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你这郡主府上罢了。”
言罢,他伸手抓起桌上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如此反复数杯之后,方才停下手中动作。
见此情景,刘玉燕不禁轻笑出声,眼中满含深意地看着龙褚耀,缓缓言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啊,但凡您说谎之时,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以妾身之观察,您显然并非善于隐瞒之人。既是如此,为何对妾身也不肯吐露真言呢?”
最终,龙褚耀一脸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母后非要我迎娶那韩小姐。为此,我甚至和母后大吵了一架,可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