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道:“我从一开始,就该去官府自首的,但是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是我将他卷了进来,是我不好。”
一片静默。
她抿了抿嘴角,道:“但是现在,我什么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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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
徐夫人看向她,淡淡一笑:“如果你身边那个人不在了,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所谓的害怕,倒不如说更像是再为对方而担心。向阳拉着花阳的手又紧了些,如果花阳不在了的话,自己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害怕的事情了,一个人都被掏空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萧如鸿失声道:“夫人……”
徐夫人看着他,摇头:“你不必内疚,你会站在这里和你的朋友对峙,已经算是守约了。”她说着,又是一笑,“如果是我自己想要寻死,你也没有理由阻拦我。”
她想要寻死?
萧如鸿有些慌了:“夫人,你若是寻死,那神宗兄的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糊涂了。”徐夫人淡淡扫他一眼,微笑,笑容里面却满是苦涩,“他忘了,他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她再也不理会几人,转身走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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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愕然,
半晌,萧如鸿忽然收了刀,侧身朝她走了过来。
向阳往后让了让,萧如鸿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他缓缓伸出手,兴许是看见了向阳害怕的表情,他动作滞了一滞,然后,轻轻拍了拍她头。
向阳愣住。然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带着笑:“画很好,我很喜欢。”
她一双眼忽然红了,鼻子一酸,道:“我还可以再画,如果你喜欢的话,还可以……”
她的声音停了下来,萧如鸿笑着摇摇头。
“好好待她,别让她失望。”
这句话,是对花阳说的。
花阳也弯起嘴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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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拐角的茶馆变成了酒楼,东街的寡妇总算是又嫁了人,西街的赛西施却成了下堂妻。
时间恍若长河静静流淌。被时间研磨的画面便成了光怪陆离的碎片,偶尔在脑中闪过一两个片段,很快又被别的事情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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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是个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