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百联再睡了过去时,苏高阳离开了房间,在门外抽了两根烟,看了门一会,哂笑了一下才提起了脚步。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但凡许百联不是许百联,他也不会把眼睛送上去让他啄,并且还让他啄得那麽不稀罕。
可惜他就是许百联,那个有著看透人心眼睛却一点也不以意的许百联,有著无可挑剔的五官,更无可挑剔的气质与神情的许百联。
只不过一眼,苏高阳就知道心就沧陷了下来。
就一秒的时间,苏高阳就知道他遇到了他的孽障……爱情就在那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来,都顾不得他是男是女了。
倒是想不那麽外露他的心动,事实上他也自信没觉得自己露出什麽马脚,可就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刹间,那个有著一双如雾起的湖畔那般让人感觉飘渺又撩人眼睛的人就看透了他。
他说,你喜欢我。於是,苏高阳就知道自己再也否认不了了。
他不擅於太过於否认自己的心动,尤其在问的人是那个让他心动的人面前。
许百联一觉睡到黄昏,一醒来鼻间就闻到了淡淡的药油味,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腰已经能动了,只是还是觉得酸涩难堪。
能让他一个能坐上几十个小时练琴不动的人躺了一天之後还腰酸不止,绝对说明以後还是与苏高阳保持距离吧。
上床其实也可以是件很高雅的事情,Xing爱酣畅淋漓就好,不必搞得像场实力悬殊的战争,明明知道对方会被炸得体无完肤不顾求饶还是尤自放著炮弹,直是野蛮至极。
有一次尝个鲜就好,实在不需要来第二次了。
许百联没有回家,只是打了电话回去说要去夏时季那住几天,过两天再回来。
他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父母早就学会不去管束他,让他自我管束,谢文慧听了也没说让他早点回来,只是在许百联快要挂电话时问:“你爸爸让我问你,昨晚见的都是哪些人。”
许百联把人名都说了一遍才挂了电话,懒得去多想,在房间里找到套新衣换了上,只是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掩盖不住的吻痕,双手还是不禁掩了下眼睛重重地呻吟了一下……按他的经验,这吻痕绝对一星期都消不了。
他都不想去骂苏高阳……要说起来的话,事先还是他挑逗的。
想著去夏时透那过几天,许百联拉开了门想著干脆打车去夏时季那……夏时季现正住A市,高速路过去的话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一开门,有人站在了门口。
许百联无言地看著他,而高大威猛的男人弹了弹手中烟的烟灰,随即淡淡地说:“去吃饭吧。”
“你不用上班?”许百联关门,双手插袋,神情懒懒,半倚在门上说。
“不用。”苏高阳靠了近,好像不顾他们在走廊,在许百联的脸上吻了一下,“想吃什麽?”
许百联撇过头,尽管没闪过他的吻,但躲开的姿势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直起了腰,扯出了一点笑容,“谢谢了,我自己解决就好。”
他说完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抱在了怀里,身後那完全把他身体覆住的身体炽热得就像近在身边的火团快要把他焚毁。
“想吃什麽?”那人再问了一次。
许百联顿了下,回过头,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何不让我自己去吃?”
他以为苏高阳会识趣……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男人。
“我说过,我喜欢你。”苏高阳微扯了下嘴笑了,他不是那种会大笑的男人,不过嘴角扯出的淡淡痕迹却已足够让人心悸。
“那与我何干?”许百联想退後脱离他的怀抱,但腰间的铁臂完全不允许他动弹。
他往後看著,希望前头的电梯处有人来到,或者某间房间的门打开出来一个人,什麽都好,只要有个陌生人出现让苏高阳顾忌放开他就好。
可惜,除了他们的呼吸与存在,寂静的走廊里没有另外的生物来到。
“是与你无关……但与我有关,你是我的。”苏高阳对於许百联有点明显起来了的反抗一点也没露出不悦,他说完,在腰间的手一松,拉上了许百联的手,“想吃什麽?”
“苏高阳……”许百联跟著他走,也没有被逼迫的慌乱,不急不缓地说:“我记得你好像是武警总队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