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知道你没靠山,就知道动不动打你撒气。”
我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落进河里。
婶子说的没错,我像野草一样孤苦无依,被佟家当成发泄和繁衍后代的工具。
手里洗着柳慧儿来了月信的衬裤,同样是佟家的媳妇,她就可以随意指使和羞辱我。而我既使来了月信,也得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洗着她的衬裤。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这么不公,可除了认命,我还能做什么?
一边心疼伤感,一边用棒槌重重地捶着衣物,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束热切的目光。
一回头,竟然是清远哥哥,他正远远的看着我的背影,想来刚才佟张氏婶子的话他也听到了,知道我又被打了。
我额上的青包和脸上的泪痕,在一回头之时又被他看在眼里。他眼神里的担心和关怀是那么呼之欲出。
想起昨晚我会佟利同房时,竟将这个男人在心底叫了一晚,一霎那间,那种心悸的感觉又传遍我的全身,我连忙脸红心跳的低下头。
“哟,这不是姚家村的书生嘛。”婶子大娘们看到姚清远在看我,嘻嘻哈哈的打趣,“你也看上小玉的漂亮?”
“还别说,这书生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跟小玉看起来才是一对,佟利那瘦麻杆真是瞎猪碰上嫩白菜。”
婶子的话羞得我恨不得将头垂进水里。
李氏大娘看着姚清远说:“小玉可是有丈夫的人,而你爹说了,你将来可是骑马坐轿的人,要娶就娶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姚清远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接着洗衣服。
一声声棒槌声响彻在河面,一直传到很远。
每天我都采些蒲公英,趁他们晚上睡了后熬些水,偷偷躲在后院洗身子。
我像一株顽强的野草,即使没有人关心和疼爱,也要自己爱惜自己的身子,拼命活下去。
佟利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根本不管我的求饶,也将他娘的明示暗示当做耳边风。
一段时间后,晚上渐渐感觉力不从心,胡乱几下就大汗淋漓地倒头睡去。
我也刚好落得轻松自在,省得像从前一到天擦黑就开始心发慌。
那爱听墙根儿的婆婆不干了,指着我的脑门子骂:“都是你这个蠢货娘们害的,他辛苦播种了好几个月,你这荒地颗粒无收,害得他还把身体亏空了。
我再给你几个月时间,如果还怀不上孩子,就给我滚到青楼去,我给佟利重新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她骂完我就急急的出门了,下午回来时,手里提着好几包中药。
“赶紧把这些药煎了,这几包是佟利的补药,这几包是你的,喝了赶紧给我怀个大胖孙子。”
我按她的吩咐接过药来到灶下煎了。
也不知道这些草药里到底还放了其他什么东西,除了中草药的苦味,还有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夹杂在其中,飘得满院子都是奇奇怪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