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偆似有不解,道:“再说些什么?”
“就是……娘娘当初怀孕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吃些什么。娘娘生下了三公主后,三公主又是如何一点点长大的。”江美人心神向往,似是知道了,她就能如郁偆那般,安然生下孩子。
郁偆看着江美人那好奇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说便说说,你听我慢慢……”
过年,过年,本就是图一个热闹,就要说说笑笑,才显得热闹,但话也不能郁偆一人全说了。
江美人一字一句记下郁偆所说的,打算回去之后问问嬷嬷,惠妃当时的一些举措,她在孕期是否也可以做。
还不等江美人记清楚,便又听郁偆道:“我说了这许多,你也说说,不拘什么,说你说的出来的便好。”
“妾……妾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江美人在家时,连后宅都不曾出过,哪有什么趣事可讲。書*快*電*子*書
郁偆也不勉强,但却觉得有些扫兴:“这些都撤了吧,再一会儿就要用午膳。我看你没怎么用,那一会儿午膳的时候想吃些什么?”
“听娘娘的吩咐就好。”江美人一点儿要求都没提。
郁偆内心有些抽搐,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遇上这样一个没脾气的人,郁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郁偆不住催眠自己,这是孕妇不能和她计较,不能惹孕妇。
也别一道过年了,才多说了两句,就发觉话说不到一块,这要呆一天,还不得把自己憋住,大气都不能出。
用过膳,江美人说自己要回去休息,郁偆真恨不得起身送几步。
“可算是走了……”郁偆心有余悸,生怕江美人这个孕妇,在她这里有些什么委屈。
江美人那逆来顺受的样子,郁偆看着就来气,什么就不能一直硬气呢?不是和她说要留下来,看看孩子的时候,挺坚定的嘛……
徐嬷嬷笑道:“也就娘娘,才会这般礼遇那江美人。”
大过年的不好叹气,郁偆无声地笑着:“总不好同她置气吧?她年纪比我小,又怀着身孕,不过是说话直了些,我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怀孕的时候,情绪上有些变化,也是能理解的。郁偆那时候,还喜欢东想西想,想一百种怀孕期间发生意外的可能呢。
“让江美人跟前的嬷嬷再仔细些,千万别出任何事。”郁偆提到的嬷嬷,是她数月前派过去的那位。
郁偆这年过得还算舒心,没了江美人,多得是人在她跟前说话逗趣。郁偆还让人在地上摆了茶点,供那些人吃喝。
还没等郁偆快活上多久,孙平便急匆匆进来:“娘娘,前边出大事了!”
郁偆挥退众人,只留下几个近身伺候的,而后才让孙平开口。”
“上皇……上皇当着众人面,斥责了陛下。”孙平还没说完,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郁偆忍不住起身,道:“怎么一回事?”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其中内情,只听说了这些,可这……”可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通天路。所以,孙平才这样急匆匆地来报。
“那……”
“说是被太后给劝住了。”孙怀不住擦着脑门上的汗水。
徐嬷嬷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哪有那么快就……”
孙平点头哈腰,道:“上皇都气得回自个儿寝宫去了,半点儿面子不给陛下留,宫里都传遍了。陛下这会儿,正站在上皇的寝殿前,请上皇出来呢。”
“不是已经劝住了?”郁偆狐疑地看向孙平。
孙平拍了几下自己的嘴:“瞧奴才这嘴,中间漏了一段没说。太后老娘娘劝住上皇后,那忠义亲王不知说了些什么,上皇就又对陛下存了气。
郁偆吩咐道:“让底下的人都安静一点,原先说的那些都取消了吧。”
“可……”徐嬷嬷皱着眉,忍不住道:“明天可是娘娘的生辰。”
郁偆笑笑:“平白老了一岁,有什么可庆祝的,别惹了麻烦才是真。”
郁偆好歹没再暴风的中心,还能安安稳稳呆在暖房中,窝在炕上,手中捧着个手炉,和一众人闲聊。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杨溍站在寒风中,其他人自然也得一道站着。
夏守忠跪在拿了件斗篷在手中,道:“陛下,人都等着呢。”
杨溍看着依旧紧闭的门:“让他们继续等着。”
上皇始终没有出来,杨溍等到太阳西垂,也不见上皇开门。
宴自然还得开,杨溍挪动早已站得发麻的脚,大步往大明宫正殿去。
宴上压抑得很,也就忠义亲王喝得下酒。其他的亲王、郡王皆都离忠义亲王远远的,生怕陛下也嫉恨上他们。